夜色深沉,秦婉宁刚哄睡糖糖,房门便被轻轻叩响。
她以为是管家送热牛奶,开门却见林嘉树站在门外,手里还拿着一叠设计图纸。
“这么晚?”她微微蹙眉,但还是侧身让他进来,“有事?”
林嘉树笑了笑,晃了晃手中的文件:“新工作室的选址方案,刚定下来,想让你看看。”
秦婉宁点头,接过图纸,两人在沙发前坐下,低声讨论起来。
——
而此时,顾凛琛站在走廊拐角,指节微屈,正欲敲门。
他终究还是放不下。
三年前,他误会了她,伤害了她,如今再见,他只想亲口说一句“对不起”。
可就在他抬手的一瞬,房门开了。
他看见林嘉树走了进去。
看见秦婉宁对他毫无防备的姿态。
甚至......看见林嘉树的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低声说着什么。
顾凛琛的指尖僵在半空,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所有想说的话,瞬间化作一片死寂。
他缓缓收回手,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原来,她早已不需要他的解释了。
顾凛琛转身离开,背影沉冷而落寞。
房间里,秦婉宁正专注地看着图纸,指尖在某处点了点:“这里地段不错,但租金太高,初期投入太大。”
林嘉树点头:“是有点贵,但胜在商圈成熟,客流量稳定。”
她思索片刻,刚要开口,忽然似有所觉,抬头看向门口。
“怎么了?”林嘉树问。
秦婉宁摇了摇头:“......没什么。”
她总觉得,刚才似乎有人来过。
但走廊空荡荡的,只有夜风轻拂。
她收回视线,继续低头讨论方案,殊不知——
那个最想见她的人,已经失望离去。
屋内,两人的商量还在继续。
秦婉宁合上文件,揉了揉眉心,抬眸看向林嘉树:“辛苦你了,这些资料很关键。”
林嘉树懒散地靠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把玩着一支钢笔,闻言抬眼看她,唇角微勾:“为你做事,不辛苦。”
他的语气轻佻,眼神却格外认真。
秦婉宁无奈,再次强调:“林嘉树,我们真的不可能。”
“知道,知道。”他摆摆手,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你说了八百遍了。”
他微微倾身,手肘撑在膝盖上,托着下巴看她,眼神无辜又委屈:“但你不能阻止我喜欢你吧?再说了,我又没逼你,你就把我当弟弟,行不行?”
秦婉宁:“......”
谁能想到,在外人眼里手段狠辣、行事果决的林氏集团掌权人,在她面前竟像个被主人冷落的大型犬,可怜巴巴地摇尾巴?
要是让他的助理看到这一幕,怕是会吓得当场辞职——毕竟,商场上谁不知道林嘉树的手段?
谈笑间能让对手倾家荡产,阴狠起来连亲爹都算计。
可偏偏在她面前,他永远一副“我很好欺负”的模样。
秦婉宁叹了口气,懒得再和他争辩,直接切入正题:“苏玉当年绑架我的证据,查得怎么样了?”
提到正事,林嘉树神色微敛,从一旁的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
“找到了当年绑架案的几个关键证人,其中有一个,是苏玉当年的司机。”
秦婉宁眸光一冷:“他还活着?”
“不仅活着,还过得不错。”林嘉树冷笑,“苏玉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闭嘴,这些年一直躲在国外。”
“但现在,他愿意开口了?”
“当然。”林嘉树指尖轻点桌面,笑得意味深长,“毕竟,我给的价码更高。”
秦婉宁翻开文件,仔细查看证人的供词,眼神越来越冷。
当年那场绑架,果然和苏玉脱不了干系!
林嘉树勾唇一笑,眼底闪过一丝狠厉,他抬眸看向秦婉宁:“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秦婉宁平静道:“当然是......让苏家彻底崩塌。”
她回来,就是为了给当年的事做个了断的。
“好,那就按计划行事。”
林嘉树看着她,忽然又恢复了那副委屈巴巴的样子:“那......事成之后,我能讨个奖励吗?”
秦婉宁瞥他一眼:“什么奖励?”
“陪我吃顿饭?”他眨眨眼,“就一顿,我保证不缠着你。”
秦婉宁:“......”
她揉了揉太阳穴,无奈道:“行吧。”
林嘉树瞬间笑得像个得逞的狐狸。
与此同时,顾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顾凛琛站在落地窗前,手中捏着一份刚送来的调查报告。
上面清晰记载着苏玉这些年私下的活动和行踪。
只是当年绑架案她有很明显的不在场证明,那些人又都守口如瓶,完全抓不到有用的把柄。
顾凛琛揉了揉眉心,这个女人太过谨慎.......真是不好对付。
他想了想,拿出手机看向刚查出来的新号码。
那是苏婉宁的,哦不,现在应该是秦婉宁,他的前妻。
她好像过得很好,气色比三年前强多了,就是脾气也越发大了起来.......
顾凛琛忍了又忍,一想到大晚上那两人还独处一室,他就忍不下去了,抬手拨打了秦婉宁的手机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