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树脸色骤变：“顾总，请你注意言辞！”
“闭嘴。”顾凛琛连眼神都懒得给他，“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
苏婉宁气得浑身发抖，一把挽住林嘉树的手臂：“没错，我就是和嘉树在一起了，怎么样？至少他知道尊重我，不会像你一样把我当成生育工具！”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顾凛琛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中闪过一丝她从未见过的痛楚。
“原来如此。”他后退一步，声音突然平静得可怕，“看来是我多管闲事了。”
顾凛琛从风衣内袋掏出一张卡片扔在咖啡桌上：“瑞士的医疗团队已经准备好了，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们两不相见。”
他转身要走，又停住脚步，“虽然你现在有了新欢，但不孕症还是得治，除非......”
顾凛琛意有所指地看了林嘉树一眼，“林家不介意断子绝孙。”
苏婉宁抄起桌上的咖啡杯就朝他背影泼去，褐色的液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溅落在顾凛琛的风衣下摆。
“滚！”她声音嘶哑，“我的事不用你管！”
顾凛琛没有回头，只是抬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上车前，他最后看了她一眼：“记得去瑞士，就当是......”
顾凛琛顿了顿，“我对那个没能来到世上的孩子的补偿。”
车门关上的声音像一记重锤砸在苏婉宁心上。
她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被林嘉树一把扶住。
“婉宁，你没事吧？”
苏婉宁挣脱他的搀扶，机械地捡起那张卡片。
上面是瑞士一家著名生殖医学中心的地址和预约时间，墨迹已经有些模糊，显然准备了很久。
苏婉宁强忍着眼眶的酸涩，冲着顾凛琛的背影喊道：“好得很！以后都不用见了！”
直到再也看不到人影，她才彻底跪坐在地上。
“他怎么能......”苏婉宁喃喃自语，“怎么能这样对我......”
林嘉树试图安慰她：“顾凛琛就是个混蛋，不值得你伤心。”
“你不明白。”苏婉宁苦笑，“他明明知道......”
她没有说下去，只是将卡片紧紧攥在手心，直到边缘刺破皮肤。
那个未能出世的孩子，是她心中永远的痛。
而顾凛琛，偏偏要在她最脆弱的地方捅刀子。
“婉宁，”林嘉树突然单膝跪地，抓住她的手，“让我照顾你好吗？我发誓不会像顾凛琛那样对你，我......”
“不用了，谢谢。”苏婉宁勉强笑了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回到工作室，苏婉宁把自己关在三楼的卧室里。
雨水顺着窗玻璃蜿蜒而下，模糊了窗外的城市灯火。
苏婉宁蜷缩在单人沙发里，手中紧握着那张瑞士医疗中心的预约卡，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边缘已经有些卷曲的卡片。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亮起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苏婉宁犹豫片刻，还是滑开了接听键。
“是苏婉宁女士吗？”电话那头是一个带着法语口音的男声，“我是国际珠宝设计大赛的评委之一，JeanMorea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