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大笑起来：“早这么配合多好。”
他做了个手势，瘦男人把蛇夹走了。
苏婉宁刚松了口气，就见胖男人抓起两只蟾蜍走了过来。
“不过现在改主意了。”刀疤男拍拍她的脸，“老板说要真实的反应。”
蟾蜍被扔到她肩膀上，冰凉黏腻的触感让苏婉宁再也控制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
紧接着是蝎子——虽然拔掉了毒针，但那毛茸茸的脚划过她锁骨时，苏婉宁还是感到一阵眩晕。
“对！就是这个表情！”胖男人兴奋地调整焦距，“再崩溃点！”
苏婉宁的视线开始模糊。
在极度的恐惧中，一个念头突然闪过——这些人对她的恐惧源太了解了。
不是夏瑶，夏瑶根本不知道她小时候的事。
知道她怕蛇的只有.......
“苏玉.......苏婉宁突然冷笑：“你们老板是苏玉吧？”
刀疤男手臂上的蛇突然一僵。
虽然只有半秒，但苏婉宁捕捉到了他眼中的惊讶，这足够了。
苏婉宁轻声道:“果然是她。”
“继续拍！”刀疤男厉声喝道，但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瘦男人又夹起一条蛇，这次直接往她领口里送。
苏婉宁拼命挣扎，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蛇鳞刮过她胸口的皮肤，她终于忍不住发出一连串撕心裂肺的尖叫。
“完美！”胖男人看着摄像机回放，“绝对够用了。”
刀疤男点点头：“今天就到这，明天再来。”
他凑近苏婉宁，她已近乎虚脱，脸色惨白，眼神涣散。
“别怪我们，要怪就怪你有个好姐姐。”
冰冷的仓库里，苏婉宁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那些爬行动物留下的触感仿佛还黏在她的皮肤上。
当刀疤男说出“要怪就怪你有个好姐姐”时，她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道白光。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五岁的夏天，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洒在地上。
小婉宁追在姐姐身后，“姐姐，等等我！”
“来啊，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十岁的苏玉回头笑着，眼里却藏着冷光。
她们越走越远，直到小婉宁再也认不得回家的路。
“姐姐，我害怕.......”
“你在这等着，我去给你买冰淇淋。”
苏玉说完就跑开了，再也没有回来。
多年前的记忆碎片终于拼凑完整。
苏婉宁的眼泪无声地滑落，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真相带来的痛楚远胜于肉体的折磨。
“原来如此......”苏婉宁喃喃自语，嘴角勾起一抹凄厉的笑。
父母从未在意过她，而姐姐——她同父同母的亲姐姐，竟然恨她到如此地步。
仓库的门被重重关上，锁链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苏婉宁抬起头，眼神已从涣散变得清明。
她不会死在这里，更不会让苏玉得逞。
借着高处小窗透进的月光，她注意到角落里有块玻璃碎片，可能是那些人搬运器材时不小心打碎的。
苏婉宁咬着牙，用尽全力让椅子向碎片方向倾斜。
“啊！”椅子重重倒下，她的肩膀撞在地上，一阵剧痛袭来。
但苏婉宁的手指终于能够到那片玻璃了。
锋利的边缘割破了她的手指，鲜血顺着掌心流下。
苏婉宁顾不上疼痛，一下一下地磨着绑在手腕上的绳子。
时间仿佛静止了。
每一秒都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绳子断了。
苏婉宁迅速解开其他束缚，踉跄着站起来。
身体因为长时间的捆绑而麻木，但她强迫自己活动四肢。
仓库的窗户很高，但堆放的货物提供了攀爬的支点。
苏婉宁爬上货堆，雨水从破旧的窗框渗入，打湿了她的脸。
窗外的雨幕中，隐约可见几盏路灯的微光。没有时间犹豫，她深吸一口气，撞开生锈的窗框，纵身跃入雨中。
下落的时间比她预想的要长。
她重重摔在潮湿的草地上，左腿传来钻心的疼痛。
但求生的本能支撑着她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冲向远处的公路。
雨水冲刷着她脸上的血迹和泪水。
苏婉宁在心里发誓：苏玉，我会让你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