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水泥地面透过单薄的礼服传来刺骨的寒意。
苏婉宁艰难地睁开眼，后脑勺传来钝痛，视线里是斑驳脱皮的天花板。
一盏摇晃的灯泡投下昏黄的光，照亮了这个不足二十平米的废弃房间。
“醒了？”一个粗哑的男声从阴影处传来。
苏婉宁猛地撑起身子，手腕上粗糙的麻绳立刻磨破了皮肤。
她这才发现自己被绑在一把金属椅子上，双脚也被牢牢固定。
膝盖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但一动就撕裂般地疼。
“你们是谁？”苏婉宁强迫自己的声音不发抖，“要钱的话，我可以出双倍。”
三个男人从阴影中走出来。
为首的是个光头，左脸有道狰狞的刀疤。
另外两个一胖一瘦，都戴着黑色口罩。
他们身后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放着几个铁丝笼子，被黑布罩着，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五千万。”苏婉宁抬起下巴，尽管手腕被磨得生疼，声音却稳如谈判桌上的商业提案，“现金，不连号旧钞，两小时内到位。”
刀疤男眉毛跳了一下，黄牙咬着下唇，似乎在考虑。
瘦男人手里的蛇笼微微放低了几寸。
“老大......”胖男人喉结滚动，“五千万够咱们退休了。”
苏婉宁抓住这一丝松动，迅速加码：“瑞士银行账户，不留记录。”
“你们应该知道苏家的海外资金渠道。”她故意顿了顿，“或者更偏好实物？我那里有祖母绿套装，价值不低于八位数。”
刀疤男突然大笑，笑声在空荡的废弃屋里回荡。
他蹲下来平视苏婉宁，混着烟酒味的呼吸喷在她脸上：“苏小姐，你平时就这么谈生意的？”
“只是展示诚意。”苏婉宁强迫自己直视那双浑浊的眼睛，“你们冒这么大风险，不就是为了钱吗？我可以给得比任何人多。”
刀疤男歪头对胖男人使个眼色。
胖男人立刻掏出计算器，装模作样地按了几下：“老大，按现在的汇率......”
“六千万。”刀疤男突然说，“要美元。”
苏婉宁心跳加速——有戏。
“可以，但需要联系我弟弟。”
她谨慎地试探，“手机在你们那吧？”
瘦男人从兜里掏出她的珍珠手包，倒出手机晃了晃：“密码？”
“0107。”苏婉宁快速思考着脱身计划，“通讯录里备注‘弟弟’的......”
“等等。”刀疤男突然按住瘦男人的手，眯起眼睛，“先说说转账流程，这么大金额要走什么手续？”
苏婉宁暗自松了口气，这是她熟悉的领域。
“首先需要我的声纹验证，然后我弟弟会向你们提供的账户发起临时授权，24小时内资金到账，但你们两小时后就能看到预授权成功通知。”
三个男人凑在一起低声嘀咕。
胖男人甚至拿出纸笔记着什么，瘦男人时不时点头。
苏婉宁绷紧的神经稍稍放松，膝盖上的蛇笼又远了些。
“听起来不错。”刀疤男转回来，表情突然变得玩味，“不过苏小姐，你知道我们老板开价多少吗？”
苏婉宁一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