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树没有松手:“顾总来得正好,你妻子受伤了,需要处理伤口。”
顾凛琛这才注意到苏婉宁膝盖和手上的伤。
他脸色骤变,几步上前:“怎么回事?”
苏婉宁看着他道:“我说是夏瑶推得,你信吗?”
顾凛琛伸手要来搀扶,带着一丝质疑:“她当众推你的?”
苏婉宁避开他伸来的手:“没什么,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她声音平静得可怕,“你不是有重要的合作要谈吗?”
顾凛琛的手僵在半空:“婉宁,我.......”
“顾哥哥!”夏瑶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爸爸在等你签合同呢!”
顾凛琛回头看了一眼,再转回来时,眼中是苏婉宁从未见过的挣扎。
“去吧。”苏婉宁挺直脊背,“别让夏小姐等急了。”
顾凛琛深深看了她一眼,最终转身离去:“等我回来。”
这一次,苏婉宁清楚地听见自己彻底心碎的声音。
“走吧。”她对林嘉树说,声音轻得像羽毛,“带我去处理一下伤口。”
苏婉宁的膝盖火辣辣地疼,每走一步都像有千万根针在扎。
林嘉树扶着她穿过嘈杂的宴会厅,她能感觉到周围投来的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目光。
那些目光像无形的刀刃,一下下剜着她的心。
“小心台阶。”林嘉树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与她丈夫顾凛琛的冷漠形成鲜明对比。
苏婉宁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谢谢。”
宴会厅的喧嚣渐渐远去,他们来到二楼一间安静的休息室。
林嘉树推开门,示意她坐在沙发上。
“我去找医药箱,你稍等。”他转身离开,轻轻带上了门。
苏婉宁终于可以卸下伪装。
她低头看着自己磨破的丝袜和渗血的膝盖,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
苏婉宁用手指轻轻拭去泪水,却在脸上留下了一道淡淡的血痕。
她看着指尖的殷红,突然笑了,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最后一次了,”苏婉宁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喃喃自语,“明天就去办离婚手续,从今往后,我们两不相欠。”
她深吸一口气,从包里拿出手机,删掉了锁屏上她和顾凛琛的婚纱照。
照片上那个笑得甜蜜的新娘,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
窗外突然传来咔嗒一声轻响,像是树枝刮擦玻璃的声音。
苏婉宁警觉地抬头,休息室的窗帘微微晃动。
她皱眉站起身,膝盖的伤口传来尖锐的疼痛,但她顾不上这些。
“有人吗?”她试探着问道,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没有回应。
苏婉宁松了口气,暗笑自己疑神疑鬼。
正要坐回去,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她还来不及转身,一块带着甜腻气味的湿布就捂住了她的口鼻。
“唔——!”苏婉宁瞪大眼睛,双手拼命抓挠身后的袭击者。
指甲划过对方的手臂,却换来更用力的压制。
那股甜腻的气味充斥着她的鼻腔,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模糊。
苏婉宁感到自己的四肢越来越沉,意识像被卷入漩涡般不断下沉。
在彻底陷入黑暗前,她听到一个低沉的男声说:“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嫁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