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树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他拿起棉签蘸了温水，轻轻润湿她干裂的嘴唇：“至少让我帮你解释......”
“不必。”苏婉宁闭上眼睛，“帮我拿一下手机。”
她点开通话记录，最上面是顾凛琛的十七个未接来电。
手指悬在屏幕上方片刻，最终长按选择了删除全部。
另一边。
顾凛琛本来都走出医院了，想了想还是有些不甘心。
他会回到了私人医院的VIP病房外，手中的检查报告被他捏得发皱。
报告上清清楚楚地显示——苏婉宁怀孕的时间，正是他们在一起的时候。
根本不可能有林嘉树插足的机会。
“夏瑶......”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眼中翻涌着暴戾的怒火。
走廊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助理小跑着递上一份文件：“顾总，这是您要的录音分析报告，技术部确认，录音有明显的剪辑痕迹。”
顾凛琛下颌线条绷得死紧，突然抬手狠狠砸向墙壁。
指关节瞬间擦破，鲜血顺着雪白的墙面滑下，他却感觉不到疼。
顾凛陈想起病床上苏婉宁惨白的脸色，想起她说“已经没了”时空洞的眼神，想起她最后那句“离婚吧”
——每一个画面都像刀子往心口扎。
“去夏瑶的病房。”他声音嘶哑得可怕。
顾凛琛推开病房门时，夏瑶正靠在床头喝粥，见他进来立刻露出惊喜的笑容：“顾哥哥，你怎么来了......”
“什么要伪造录音？”顾凛琛直接打断她，将分析报告摔在病床上。
夏瑶的笑容僵在脸上，勺子“当啷”一声掉进碗里：“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顾凛琛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这段假录音，苏婉宁她——”
他说不下去了，眼前又浮现出苏婉宁躺在病床上心如死灰的模样。
夏瑶的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顾哥哥你弄疼我了......我只是、只是听到他们说话，担心你被蒙在鼓里......”
“担心？”顾凛琛冷笑一声松开手，“你是巴不得我们离婚吧？”
他转身要走，夏瑶突然扑过来抱住他的腿：“不是的！我是真的爱你啊！我从没想要破坏你们的幸福，是苏婉宁她非要跟你离婚，她根本配比上你.....”
“闭嘴！”顾凛琛猛地甩开她，“你最好祈祷苏婉宁没事，否则......”
他没说完后半句，但眼中的寒意让夏瑶浑身发抖。
坐进车里，顾凛琛终于卸下所有伪装，额头抵在方向盘上。
手机突然震动，是医院打来的：“顾先生，您夫人刚刚办理了出院手续，我们拦不住......”
顾凛琛一脚油门冲出去，同时拨通苏婉宁的电话——关机。
他又打给林嘉树，同样无人接听。
等他赶到医院时，病房早已空无一人。
护士递给他一个信封：“这是您夫人留给您的。”
顾凛琛颤抖着拆开，里面只有一张纸条和那枚他们结婚时的钻戒。
纸条上写着：「凛琛，孩子确实是你的，但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意义了，我们到此为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