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凛琛愣住了，苏婉宁离得近，也听到了电话里的声音，她连忙道：“快回去看看！”
顾凛琛脸色瞬间阴沉，转身就往电梯冲。
苏婉宁正要跟上，却被老太太喊住了：“丫头别去！让阿琛自己处理。”
“可是.....”苏婉宁犹豫，自己婆婆割腕可是大事，她不去能行吗？
“那女人死不了。”老太太冷笑一声，从病号服口袋里掏出手机，“我让人24小时盯着她呢。”
苏婉宁瞪大眼睛：“您...早就料到了？”
“她这招用了很多年了。”老太太慢悠悠点开监控画面，屏幕上宋雅正被家庭医生按着手腕包扎，“每次事情败露就来这出。”
没过多久，画面里，出现了顾凛琛。
他冲进房间后，宋雅立刻哭喊着要扑过去，却被保镖拦住。
“阿琛！妈妈知道错了！”她歇斯底里地挣扎，“你原谅妈妈吧，别把妈妈送走啊！”
顾凛琛站在三步之外，声音冷得像冰：“您真让我恶心。”
老太太关掉监控，意味深长地看着苏婉宁：“知道我为什么非要你嫁进顾家吗？”
苏婉宁摇头。
“因为只有你治得住这对母子。”老太太突然压低声音，“其实宋雅没撒谎，阿琛他爸确实是个畜生。”
苏婉宁倒吸一口冷气。
“但这不是她伤害自己儿子的理由。”老太太从枕头下摸出一份文件，“阿琛一直不知道，当年是他母亲亲手把他推下楼梯的。”
文件袋里，泛黄的照片上，年幼的顾凛琛满头是血地躺在楼梯转角。
“所以丫头，”老太太紧紧握住苏婉宁发抖的手，“别辜负奶奶这番苦心，不要放弃他可以吗？”
苏婉宁的手在身侧微微发抖，她深吸一口气，眼眶泛红：“奶奶，为什么你们都喜欢逼我？”
老太太一愣，没想到她会这么问。
“顾凛琛是这样，您也是这样。”
苏婉宁声音哽咽，却倔强地仰着头，“好像我的感受从来都不重要，只要你们觉得合适，我就必须接受。”
老太太张了张嘴，最终叹了口气：“丫头......”
“我可以答应您。”苏婉宁打断她，眼泪终于落下，“只要他不再三心二意，我就不会主动提离婚。”
她抬手擦掉眼泪，声音轻却坚定：“这是我最后的保证，也是我的底线了。”
病房里一时寂静，只有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
老太太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女孩，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她缓缓伸手，轻轻抚上苏婉宁的脸颊：“傻孩子，奶奶不是要逼你......”
“我只是......”老太太的声音突然哽咽，“只是怕那孩子，再也遇不到像你这样真心待他的人了。”
苏婉宁别过脸去，窗外夕阳将她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色，睫毛上的泪珠像碎钻般闪烁。
“我会再给他一次机会。”她轻声说，“但只有这一次。”
老太太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两人就这样静静坐着，各怀心事。
苏婉宁的手机突然在寂静的病房中响起。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眉头微蹙：“周兰？”
接起电话，传来的却是程昱低沉的声音：“苏小姐，是我，程昱。”
苏婉宁下意识坐直了身子：“程先生？周兰手机怎么在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