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再次走出来时，顾凛琛的目光明显亮了一下。
他走近几步，突然伸手抚上她的腰侧：“这里......”
苏婉宁浑身僵硬，生怕他察觉出什么。
却见他只是调整了一下腰间的装饰腰带：“这样更好。”
他的指尖似有若无地擦过她的腹部，苏婉宁几乎要控制不住颤抖。
就在这时，顾凛琛的手机突然响起。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微变：“我接个电话。”
望着他走向窗边的背影，苏婉宁终于松了口气。
她低头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心中五味杂陈。
这个孩子，究竟该不该让他知道？
电话那头，夏瑶尖锐的哭喊声透过听筒清晰地传来：“顾哥哥，你再不来见我，我就从楼上跳下去！我真的会死的！”
苏婉宁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裙摆，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
她垂下眼帘，已经做好了顾凛琛会立刻离开的准备，就像过去无数次那样。
然而，顾凛琛只是冷冷地对着电话说：“这种手段你已经用了三次了。”
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该适可而止了。”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更歇斯底里的哭喊。
苏婉宁惊讶地抬头，看见顾凛琛的侧脸在灯光下如同冰雕般冷硬。
“夏瑶，”他的声音突然压低，带着令人胆寒的警告，“别逼我对付你。”
说完，他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转身时对上苏婉宁震惊的目光。
两人之间一时陷入沉默，只有礼服店内轻柔的音乐在流淌。
“你......”苏婉宁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顾凛琛将手机放回口袋，神色如常地走近：“腰带还需要再调整一下。”
他的手指再次抚上她的腰间，动作却比刚才轻柔许多，“你最近瘦了。”
这句简单的关心让苏婉宁鼻尖一酸。
她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变得陌生的丈夫，三年来第一次觉得看不透他。
“为什么......”她轻声问道，“这次不去找她了。”
顾凛琛的手顿了一下，深不见底的黑眸直视她的眼睛：“因为我答应过，今晚要陪你去酒会。”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刺进苏婉宁的心脏。
她突然想起结婚第一年，她发着高烧等他回家参加周年晚宴，最后却只等到一条“夏瑶不舒服，我去看看”的短信。
“好了。”顾凛琛后退一步，打量着她，“很适合你。”
苏婉宁望向镜中的自己。
墨绿色的礼服衬得她肌肤如雪，腰间的褶皱巧妙地将所有秘密都隐藏起来。
而站在她身后的顾凛琛，西装笔挺，俊美如神祇，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像一个遥不可及的幻影。
“时间不早了。”他看了眼腕表，“我们该出发了。”
苏婉宁点点头，却在转身时感到一阵眩晕。
她下意识扶住墙壁，眼前一阵发黑。
一双有力的手臂立刻环住了她，顾凛琛身上熟悉的冷香将她包围。
“你到底怎么了？”他的声音罕见地带上了一丝焦急，“从昨天起就不对劲。”
苏婉宁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胸膛的温度，突然有种想要坦白一切的冲动。
可就在这时，店门被猛地推开——
“顾哥哥，”夏瑶满脸泪痕地冲了进来，“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空气瞬间凝固。
苏婉宁清晰地感觉到顾凛琛的身体僵硬了一瞬。
她苦笑着想，果然......还是逃不过这样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