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厚重的橡木门在身后合拢，顾凛琛的皮鞋踩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顾振廷背对着他站在落地窗前，手中威士忌杯里的冰块已经融化大半。
“你说的，宁恒总裁秦佑恒。”
顾振廷没有转身，玻璃上倒映出他紧锁的眉头，“查不到任何背景资料，就像三年前凭空冒出来的。”
顾凛琛解开湿透的西装扣子：“他是婉宁的弟弟，是在孤儿院认识的。”
“弟弟？”
顾振廷突然转身，酒杯重重磕在书桌上，“认识那么多年的弟弟，为什么你们结婚三年来他从来没出现过？”
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水晶吊灯在顾凛琛睫毛投下阴影，他盯着地毯上蜿蜒的水痕沉默，“我不管他们到底有没有什么关系。”
顾振廷抽出雪茄剪狠狠剪断烟尾，“不行，你不能让他们有关系。”
火星在昏暗的书房里明灭，他继续说道：“你自己的老婆，自己解决。”
“嗯。”
顾凛琛淡淡应道。
窗外闪电劈过，照亮顾振廷眼底的狠厉：“明天股东大会前，我要全城媒体都知道——”
他吐出的烟圈笼住顾凛琛苍白的脸，“恒总裁是你顾凛琛名正言顺的小舅子。”
顾凛琛突然低笑出声：“父亲是在教我怎么戴稳这顶绿帽子？”
“混账！“
雪茄砸在墙上溅起火星，顾振廷怒生道：“夏家刚撤回五个亿的注资，秦佑恒手里却握着我们17%的股份。”
他松开手，突然露出疲惫，“琛儿，顾家百年基业......”
“知道了。”
顾凛琛抚平衣领转身，手握上门把时顿了顿，“明天我会带婉宁出席发布会。”
他阴沉着脸下楼，一眼便看见客厅里正收拾东西的苏婉宁。
暖黄灯光描摹着她纤细的脖颈曲线，那么脆弱，好像他一只手就能折断。
她手里拿着老夫人常看的书，正准备放回书房，见他下来，脚步微微一顿，却没有说话。
顾凛琛盯着她，胸口那股无名火越烧越旺，大步上前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轻轻“嘶”了一声。
“顾凛琛，你干什么？”苏婉宁蹙眉，下意识想抽回手。
“装什么？”他冷笑，拽着她往楼上走，“不是挺能演的吗？继续演给我看。”
苏婉宁被他拽得踉跄，却仍保持着冷静：“奶奶还在休息，你别闹。”
“闹？”他眼神更冷，手上力道加重，几乎是将她拖上了楼。
房门被他一脚踹开，苏婉宁还没站稳，就被他甩到了大床上。
她迅速坐直，抬眸看他，眼底带着隐忍的怒意：“你到底想说什么？”
顾凛琛单手扯松领带，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秦佑恒到底是谁？”
“我说过了，他是我弟弟。”
“弟弟？”他冷笑，“三年，一千多个日夜，我竟然不知道顾太太有个这么本事的弟弟。”
苏婉宁抿唇不语，手指微微收紧。
顾凛琛俯身逼近，嗓音低沉而危险：“你们认识多少年了？为什么我从来不知道他的存在？”
“你不知道的事情很多。”
她抬眸，眼神平静，“就像我也不知道，你和夏瑶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
这句话像是一根刺，狠狠扎进顾凛琛心里。
他眼神一厉，扣住她的下巴：“苏婉宁，你别转移话题。”
她看着他，忽然轻轻笑了："顾凛琛，你不信我，我说再多又有什么用？"
他盯着她的眼睛，胸口那股怒意几乎要烧穿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