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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过去,回到我最爱陆从白的那年,那时,我还未嫁给他。
记得那天,沈若薇病了,高热不退,我爹强逼我去山中的寺庙为她祈福。
我在山路上被荆棘划伤了手臂,鲜血淋漓,然而回到侯府时,没有一个人发现我受了伤。
只有陆从白在给我送糕点时,一眼看出了不对劲:你手臂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那时的好是真的,现在的物是人非也是真的。
我脏了,陆从白也爱上了沈若薇。
......
我被关在柴房,沈若薇身边的嬷嬷每天都会叫人用各种手段折磨我。
她会用细针扎我的指尖,有时还会掰开我的嘴,往里灌满恶臭的馊水。
但她不知道,这些对我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
在东夷的那一年,我被人践踏在脚下,早就尝尽了世间所有的屈辱和痛苦。
只是这天,除了嬷嬷外,沈若薇也来了。
她还带着几个浑身脏兮兮的乞丐,他们仿佛痴傻一般,嘴边还流着哈喇子。
沈若薇脸上满是狰狞的笑:你当娼妓当久了,估计一没男人就浑身受不了吧我特意挑了几个男人过来,好好伺候你......
沈若薇试图按住我的手脚,而我拼命叫喊。
她没有注意到,挣扎间我扯下了她腰间的香囊。
在那些乞丐流着哈喇子准备上前时,柴房门口突然出现两个人影,是陆从白和裴衍。
陆从白:怎么回事
沈若薇慌了一瞬,又立马反应过来:陆哥哥,这几个男人说认识含弦,想见见他,我不忍心,就让他们进府了......
闻言陆从白皱起了眉头。
而裴衍发现我浑身是伤缩在角落,忽然冷笑一声:陆从白,这就是你说的,会照顾好含弦
裴衍想带我离开,但是陆从白不肯。
就在这时,沈若薇突然开口:从白哥哥,这些乞丐好像是东夷人,含弦妹妹不会真的当过奸细,认识他们吧......
裴衍怒不可遏,直接打断了沈若薇的话:闭嘴!她在东夷当了三年的人质,受尽苦头,你们不心疼也就算了,何必怀疑!
陆从白看向我,语气凉凉:苦头我看她不是过得挺好的,逃出东夷后还在青楼卖身,不知道和多少男人睡过。
听到这话,我的心早就麻木得没有任何波澜了,但手指仍然紧紧抓着沈若薇腰间的那个香囊,想要把它藏起来。
裴衍忍无可忍,一拳打在了陆从白的脸上:她是你的妻子!你怎能这般不信任她!
眼看裴衍和陆从白要打起来,我突然开口,拦住了裴衍:他说的是真的,我早就不干净了。
听到我的话,裴衍的表情顿时变得怔愣,而陆从白脸上的惊愕更是难以掩饰。
沈若薇缩在门边,一脸不安。
乞丐们已经被府中的侍卫带走了,柴房里只剩下我们四人。
我颤抖着手,开始脱下身上的衣裳,一件接着一件,露出身上密密麻麻的疤痕。
我平静地说:在东夷和青楼,我早就被人玩弄了上千遍。这些伤,都是他们弄的......
说到最后,我抬起头看向陆从白,问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你之前说的‘命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