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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东夷将领和青楼恩客的玩物,没有人会提防我,从他们闲聊中,我渐渐拼凑出了整个故事的真相。
与东夷通敌的人是沈沉,沈若薇的父亲。我娘意外发现了端倪,这才被暗中杀害,伪装成重病离世。
唯恐事情泄露,沈沉一不做二不休,把这件事情栽赃到了陆家头上。
在我和沈若薇被东夷掳走时,东夷首领其实早就和沈沉串通好了,伪造证据让我背下罪行。
是以,陆从白以为我和我娘皆是通敌之辈,以为是我陷害了陆家,又嫁给他,在他身边惺惺作态。
他不信我,却信沈若薇。
东夷首领玩弄我时,曾放声大笑:你还以为你那夫君对你绝无二心那个沈若薇天生狐媚,你的夫君怕是早就被她钩引上床,爱她爱得死去活来了!
我的身体早就麻木了,忍着那些恶臭,浑浑噩噩地想——
是啊,所有人都喜欢沈若薇。
在青楼待了两年,我凭借外貌和自小学的舞技琴艺,成了东夷与平景朝交界境内青楼的花魁。
有一次,我被请到边关的将军府里跳舞。
在那个热闹非凡的宴会上,我看到了陆从白和沈若薇。
他们坐在主位上,亲密无间。
我的心一阵阵地疼,原来陆从白一直都在边关,但却从来没想过来救我。
我是他的妻子,却也是最下等的娼妓。
宴会铺张华丽,整个将军府的大厅被金银灯笼和彩带装饰得熠熠生辉。
沈若薇依偎在陆从白身边,时而轻声娇笑,时而羞涩低头。
我脸上戴着面纱,陆从白似乎认了出来,一直看着我,沈若薇不满他的视线,眼神怨毒,命侍女往我跳舞的台上悄悄撒了碎玻璃。
我踩着碎玻璃跳舞,哪怕鲜血淋漓也得忍着,而台下的人以为这是什么步步生莲的新舞,连连拍手叫好。
我听见了台下沈若薇的声音,她对陆从白说:这个舞姬的身形和含弦妹妹有些像呢,不过含弦妹妹乃世家女子,肯定不会做这么下贱的事。
陆从白没有回应,但他转移了目光,不再看我。
当我跳完舞,摘下面纱的那一刻,周围顿时爆发出一阵称赞我美貌的声音。
陆从白听到这些声音后,才又转过头来看我。
他的眼里满是惊愕,似乎难以相信眼前的舞姬竟然是我。
我曾是名门闺秀,如今沦落为青楼花魁,我连娼妓都做过了,卖色跳个舞又算什么
陆从白想追上来,但是被沈若薇拉住:天啊,那个人怎么和含弦妹妹长得一样将军不是说,今天来跳舞的是一个青楼花魁吗
跳完舞后,我匆匆离开宴会现场,却意外遇见了一个人——平景朝的三皇子裴衍,我的表哥。
我记得,我娘当初属意的定亲对象有两个,一个是陆从白,一个是裴衍。
那时候,是我自己选择了陆从白。
在知道我选择结果的那天,裴衍来找我,他笑着摸了摸我的头,眼里带着一丝遗憾,却还是温柔道:你性子烂漫,皇宫如囚笼,确实不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