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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发布会那天。
现场的聚光灯刚打亮,台下的相机就开始闪烁。
我穿着定制西装站在台上,刚要开口介绍新世界的环保新项目,会场后门突然传来骚动。
顾景然拽着林薇薇冲了进来,他衬衫领口歪着,小臂上满是抓痕。
林薇薇的头发被扯得凌乱,裙子下摆沾着污渍,被他死死攥着胳膊拖进会场。
晚禾。
顾景然的声音在安静的会场里格外刺耳,他把林薇薇往地上一推：你先看看她的真面目！
林薇薇摔在地上,高跟鞋断了一只,她顾不上疼,指着顾景然尖叫：你疯了！我是你老婆！
我是疯了！
顾景然猛地转头看向我,眼睛里布满红血丝：我直到昨天才知道,她根本不是靠自己出国的。她是被一个已婚富商包养,跟着人家去的国外。当年那富商卷款潜逃,她才来找我。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照片,用力扔在地上。
照片散落开来,有林薇薇挽着大腹便便的男人进酒店的,有她拿着名牌包站在私人飞机前的,还有几张是她和不同男人的亲密合影。
她跟我说在国外打工攒钱,其实是在当情妇！
顾景然的声音发颤：她和我结婚,不过是因为我当时在谈城西的项目,她以为能捞好处！连她现在这个上市公司秘书的工作,都是靠陪老板睡觉换来的！
林薇薇扑过去想抢照片,被顾景然一脚踹开：你这种靠男人上位的女人,根本不配站在这里！
他突然转向我,语气瞬间软下来,甚至带着点哀求：晚禾,我错了。我现在才明白,真正靠自己站起来的人是你。
你从捡垃圾做到集团老总,你才是值得被欣赏的。其实我爱的一直是你,只是以前被猪油蒙了心......
台下的记者们已经炸开了锅,相机快门声此起彼伏。
我看着他演完这出戏,突然笑了。
我拿起话筒,声音透过音响传遍会场：顾景然,你心里清楚,你爱的不是我,是‘新世界老总’这个头衔。
你昨天去医院找王奶奶,不是为了道歉,是想打听新世界下一个项目的招标信息。
你刚才在后台拦住我的助理,问的也是
HK
环保的资金链是不是真的断了。
顾景然的脸瞬间白了。
你现在冲进来揭穿林薇薇,不是因为看清了她,是因为她没利用价值了。
我把照片扔回给他：你以为把她踩进泥里,就能证明你比她干净就能让我看在‘你终于醒悟’的份上,给你留条活路
我向前走了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爱的从来只有你自己,还有能让你往上爬的钱和权。可惜啊,你现在两样都没了。
林薇薇突然从地上爬起来,抓起旁边的椅子就朝顾景然砸过去：顾景然你个混蛋！你以为你干净你不一直靠她养着吗
椅子砸在顾景然后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踉跄着回头,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咒骂声和撕扯声混在一片闪光灯里。
看着他们被拖走时还在互相撕咬的样子,我重新拿起话筒,对着镜头微笑：让大家见笑了。接下来我们言归正传——关于城市垃圾回收的新方案,新世界已经准备了三个月......
聚光灯重新聚焦在我身上时,我听见台下有记者在低声议论刚才的闹剧。
但无所谓,因为做错事的人从来都不是我,又何必羞耻呢
会场的骚动渐渐平息,台下的相机已经重新对准了环保项目的展示屏。
就像我们今天讨论的回收体系,
我对着话筒轻笑：真正有价值的东西,从不会因为沾过灰就失去分量；而那些靠依附和伪装存在的,终究会被筛进该去的地方。
聚光灯落在我脸上,暖融融的。
这场闹剧不过是片被风吹来的废纸,扫开了,就该继续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