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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奶奶给我打来电话,说她没事,让我好好工作别担心。
刚被顾景然折磨都没哭,在听到奶奶没事的瞬间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
想起三年前,我父母意外身亡,身无分文,挣的钱又给了顾景然求学。
狗男人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拿离婚协议逼我签字。
离婚后我拉着废品去买时,被货车刮倒。
是王奶奶的老伴——那个总坐在回收点晒太阳的老爷爷,拄着拐杖把我扶起来。
他塞给我一沓皱巴巴的钱：丫头,有难处就说,别自己扛着。
后来老爷爷走了,王奶奶总说：他走前还念叨,说你是个能成大事的,让我多照看你。
我攥着那沓钱,一点点把厂子盘活,再到现在的新世界环保。
没人知道我办公室抽屉里,还放着老爷爷送我的那个搪瓷缸,上面印着
劳动最光荣。
助理轻轻抽了张纸巾给我：苏总,陈总说王奶奶醒了,没大碍。
给我涂药时,我看着伤痕,突然笑了。
助理愣了愣：苏总,您笑什么
笑他们傻。
我摸了摸手背上渐渐消肿的鞋印：以为踩碎几个纸壳,摔碎个镯子,就能把我踩进泥里。
却不知道,我早就从泥里爬起来了。
有些人总以为踩碎别人的尊严就能抬高自己,却忘了,被踩进泥里的种子,能长出挺拔的树。
而那些踩人的脚印,最后只会变成他们自己的坟墓。
现在的我,能护着王奶奶,能守着爷爷的嘱托,更能让那些欺负过我的人,付出血的代价。
把顾景然公司的收购协议准备好,我要让他亲眼看着,他最看不起的回收生意,最后吞掉他引以为傲的公司。
陈总应声出去时,我手机又响了,是医院护工发来的照片——王奶奶握着同款搪瓷缸,在病床上朝镜头比耶。
第二天一早,公司大楼前。
就看见顾景然被保安拦在门口,据说等了我一晚上。
他衬衫皱得像团咸菜,头发乱糟糟的,看见我就像看见救命稻草,拼命朝我挥手：晚禾！你听我解释！
我没理他,他突然挣脱保安,冲过来抓住我胳膊。
晚禾,我知道错了！林薇薇那个贱人已经被警察带走了,她摔碎文物的事跟我没关系！你把项目还给我,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保安追过来想拉开他,被他狠狠甩开：别碰我！我在跟我媳妇说话！
媳妇
我甩开他的手,拿出湿巾擦被他抓过的地方：顾先生怕不是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三年了,是你说‘这辈子就算打光棍,也不会再和捡垃圾的有关系’
他脸上的急切僵了僵,随即换上一副悔恨的表情：那是气话！我在国外天天想你,要不是林薇薇缠着我......
我挑眉:哦是拿着我的钱和林薇薇天天滚一起想我吗
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突然抓住我手腕,声音压得很低：晚禾,我知道你还念旧情。城西的项目我可以少赚两成,只要你肯把合同签回来,我什么都答应你！
我看着他：包括让你去给王奶奶下跪道歉
包括赔偿那只镯子包括......
承认你当年卷走我父母用命换来的赔偿款
最后一句像针,狠狠扎进他心里。
他猛地松开我,后退半步：你怎么知道......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拿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里面是他当年跟林薇薇的对话
——那笔钱我已经转走了,苏晚禾就算死也跟我没关系。
这是昨晚林薇薇发给我的,以此求我放过她。
顾景然的脸瞬间惨白如纸,伸手就想抢手机：你当年在我手机安了窃听软件
他盯着我,突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你早就想报复我了对不对
我收回手机：你不如问问枕边人我本来想留着给彼此留点体面,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我转身要走,他突然从背后抱住我：晚禾,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跟林薇薇离婚。跟你回家,陪你捡纸壳,我帮你捆,我们攒钱......
我掰开他的手指,声音冷得像冰：顾景然,你是不是有病！
看着他震惊的眼睛,补了最后一刀：对了,你一直以为我没读过大学,其实我当年考上了财经大学,只是休学把学费省下来给你出国了。我已经重新入学提前毕业了。
还有,你总说我配不上你,可你现在住的那套房子,房产证上写的是我妈的名字。
那是她当年怕我受委屈,偷偷买给我的陪嫁。
我只是为了还当年爷爷辈的恩情罢了,没要回来,而现在,该还回来了。
顾景然踉跄着后退,撞在旁边的栏杆上,发出
哐当
一声响。
他看着我,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你以为你踩的是捡垃圾的
我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转身走向自己的车：你踩的是你自己的后路。
车子启动时,我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他还站在原地,像个被抽走了骨头的木偶。
有些债,迟早会还干净。
而有些人,不值得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