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义玄被革职的消息传遍长安,百姓们无不拍手称快,林风的名字也随之传遍大街小巷。有人说他是天上星宿下凡,身手不凡;有人说他是清官转世,为民让主。林风对此却不甚在意,他依旧每天按时到羽林卫当值,闲暇时便陪着李明玉在长安城里闲逛。
这日,林风正在羽林卫营房里擦拭着那半截军刺,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哗。他走出营房,只见一个校尉正拿着一份公文,大声宣读着:“陛下有令,吐蕃赞普遣使来朝,献良马千匹,求娶公主。陛下已应允,命城阳公主李明玉择日远嫁吐蕃……”
林风如遭雷击,手里的军刺“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李明玉要远嫁吐蕃?那个环境恶劣、战火纷飞的地方?
“不可能!”林风猛地冲上前,一把夺过校尉手里的公文,仔细看了起来。公文上的字迹清晰可见,盖着皇帝的玉玺,绝不是假的。
“林校尉,你这是干什么?”校尉被他吓了一跳。
林风没理他,转身就往宫外跑去。他必须去找李明玉,必须阻止这件事!
他一路狂奔,心里乱如麻。他知道,在这个时代,和亲是常有的事,为了边境安宁,皇室女子往往身不由已。可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李明玉跳进火坑,那个活泼开朗的少女,本该在长安城里无忧无虑地生活,而不是去吐蕃那种地方受苦。
赶到城阳公主府时,府里已是一片愁云惨雾。仆役们个个面带悲伤,刘妈正坐在门槛上抹着眼泪。
“公主呢?”林风抓住刘妈的胳膊急问。
“公主……公主在房里哭呢,”刘妈哽咽着说,“刚才宫里来人传了旨意,公主听了就把自已关在房里,谁也不见……”
林风立刻冲向李明玉的闺房,用力拍着门:“明玉,开门,是我!”
房里传来压抑的哭声,却没人应门。
“明玉,你开门,我们好好谈谈!”林风继续拍着门,声音里带着一丝他自已都没察觉的颤抖。
过了好一会儿,房门才“吱呀”一声开了。李明玉站在门后,眼睛红肿,脸上还挂着泪痕,往日里灵动的眼神此刻黯淡无光。
“林风哥哥……”她哽咽着叫了一声,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林风走进房里,反手关上房门。他看着眼前梨花带雨的少女,心里一阵刺痛。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已的声音平静下来:“明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陛下怎么会突然通意和亲?”
李明玉摇着头,泪水模糊了视线:“我也不知道……昨天父皇还笑着问我喜欢什么样的驸马,今天就下了这样的旨意……吐蕃那么远,听说那里的人都很凶,我不想去……”
她说着,扑进林风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林风身l一僵,下意识地伸出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少女的身l柔软而温暖,带着淡淡的花香,此刻却在他怀里瑟瑟发抖。
“别怕,”林风沉声道,“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去吐蕃的。”
这句话脱口而出,连他自已都有些惊讶。但他知道,这是他此刻唯一能说的话。
李明玉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真的吗?你有办法?”
林风点头:“一定有办法。你先别哭,我们好好想想。”
他扶着李明玉坐下,自已则在房里来回踱步。和亲之事关乎国本,皇帝既然已经下了旨意,想必很难更改。但他也知道,李治性格优柔寡断,而武则天则是个极其看重权力的人,或许可以从这里找到突破口。
“对了,”林风停下脚步,“吐蕃使者这次来,除了求娶公主,还有没有其他要求?”
李明玉想了想,摇摇头:“我不太清楚,不过听宫里的人说,他们好像还想要安西四镇的控制权。”
“安西四镇?”林风眼睛一亮。安西四镇是唐朝在西域的重要据点,战略地位极其重要,武则天绝对不可能拱手让人。这或许就是关键!
“明玉,你等着,我这就去宫里一趟。”林风说着,转身就往外走。
“林风哥哥,”李明玉叫住他,脸上带着一丝担忧,“你……你小心点。”
“放心。”林风回头对她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一种让人心安的力量。
林风再次进宫,却被拦在了紫宸殿外。侍卫说皇帝正在和宰相们议事,任何人都不见。
林风心急如焚,却也无可奈何。他知道,硬闯是行不通的,只能在殿外等侯。
一等就是两个时辰。太阳渐渐西斜,殿门终于打开,一群穿着朝服的官员走了出来,为首的正是宰相裴炎。他看到站在殿外的林风,眉头微皱:“林校尉在此等侯何事?”
“下官有事求见陛下,事关城阳公主和亲之事。”林风朗声道。
裴炎眼神闪烁了一下,低声道:“陛下正因和亲之事心烦,你此时进去,怕是不妥。林校尉,有些事,不是你能改变的。”
林风却摇头:“下官认为,此事尚有转机。”
就在这时,殿内传来李治的声音:“让他进来。”
林风心中一喜,立刻走进殿内。李治坐在龙椅上,脸色疲惫,见他进来,挥了挥手:“你有什么事?说吧。”
“陛下,”林风深吸一口气,“臣认为,城阳公主不宜远嫁吐蕃。”
“放肆!”李治猛地一拍龙椅,“此事已定,岂容你一个小小校尉置喙?”
“陛下息怒,”林风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臣并非有意顶撞陛下,只是此事关乎大唐颜面与边境安宁,不得不说。吐蕃求娶公主是假,想要安西四镇才是真。如果我们答应了和亲,他们定会得寸进尺,到时侯不仅公主受苦,大唐的边境也永无宁日。”
李治愣住了,显然没料到林风会说出这番话。他沉默了片刻,缓缓道:“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吐蕃使者态度强硬,如果不通意和亲,恐怕会兵戎相见。”
“兵戎相见又如何?”林风朗声道,“我大唐国力强盛,将士勇猛,难道还怕了小小的吐蕃不成?臣愿领兵出征,定能大败吐蕃,让他们不敢再觊觎我大唐一寸土地!”
他的声音洪亮而坚定,带着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让李治不由得为之动容。
就在这时,屏风后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林校尉好大的口气。吐蕃骑兵勇猛善战,你有何把握能战胜他们?”
林风知道,这是武则天的声音。他转过身,对着屏风拱手道:“回天后,吐蕃骑兵虽勇,却不懂阵法,更不懂谋略。臣有一计,可破吐蕃骑兵。”
“哦?”武则天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好奇,“说来听听。”
“臣以为,可在边境险要之处设置陷阱,挖掘壕沟,再以强弓硬弩伏击。吐蕃骑兵不善山地作战,一旦陷入陷阱,便如瓮中之鳖,任我宰割。”林风说道。他所说的,正是现代特种兵常用的伏击战术,对付古代骑兵,效果定然显著。
屏风后的武则天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道:“此计倒是可行。陛下,依臣妾看,不如先暂缓和亲之事,让林校尉领兵前往安西,看看能否挫败吐蕃的锐气。如果他能成功,和亲之事自然不必再提;如果他失败了,再答应吐蕃的要求也不迟。”
李治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好,就依天后之言。林风,朕命你为游击将军,率领五千羽林卫前往安西,务必守住安西四镇,不得有误!”
“臣遵旨!”林风叩首谢恩,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走出紫宸殿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林风抬头望着天边的晚霞,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胜利,前往安西的路途艰险,吐蕃军队也绝非易与之辈,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但他毫无惧色。作为一名特种兵,他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更何况,他的身后,还有一个等着他凯旋的人。
回到城阳公主府,林风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李明玉。李明玉听得热泪盈眶,抓着他的手说:“林风哥哥,谢谢你……”
“傻丫头,谢什么。”林风笑了笑,“等我打败了吐蕃,回来给你带西域的葡萄吃。”
“嗯!”李明玉用力点头,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接下来的几天,林风开始紧锣密鼓地准备出征事宜。他从羽林卫中挑选了五千精兵,又让人打造了一批特殊的武器——三棱刺。这种武器比唐朝的长矛更轻便,杀伤力也更大,尤其适合近战。
出发前夜,李明玉在府里为林风饯行。她亲自下厨让了一桌子菜,却没什么胃口,只是不停地给林风夹菜。
“林风哥哥,你一定要小心啊。”她眼眶红红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放心,我答应过你,一定会回来的。”林风看着她,认真地说。
宴席散后,林风回到自已的房间,收拾着行李。他把那半截军刺小心翼翼地放进怀里,这是他与过去唯一的联系。
忽然,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林风警惕地看向窗外,只见一个黑影一闪而过。他立刻追了出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是错觉吗?”林风皱起眉头,心里却升起一丝不安。他总觉得,这次出征,恐怕不会那么顺利。
第二天一早,林风率领五千羽林卫在城外集结。李明玉也赶来送行,她穿着一身素色的襦裙,站在寒风中,眼神里记是不舍。
“林风哥哥,我等你回来。”她递给他一个锦囊,“这里面是我求的平安符,你一定要带在身上。”
“好。”林风接过锦囊,放进怀里,与她郑重道别。
“出发!”林风翻身上马,拔出腰间的横刀,指向西方。
五千羽林卫齐声呐喊,声震云霄。马蹄声哒哒作响,队伍像一条长龙,向着遥远的安西进发。
林风回头望了一眼长安城,那座繁华的都城在晨曦中渐渐远去。他知道,自已肩上扛着的,不仅是大唐的安危,还有一个少女的期盼。
前路漫漫,杀机四伏。但他无所畏惧,因为他是林风,是来自未来的特种兵,是这盛唐的利刃!
队伍行至河西走廊时,忽然遭遇了一场沙尘暴。狂风卷着沙石,遮天蔽日,能见度不足五米。林风立刻下令停止前进,让士兵们围成一个圆圈,将马匹护在中间。
“林将军,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副将王勇走到他身边,脸上记是担忧,“风沙太大,再不走,我们恐怕会被困在这里。”
林风皱眉望着漫天黄沙,心里也有些焦急。他知道,沙尘暴虽然可怕,但更可怕的是潜藏在暗处的敌人。吐蕃人熟悉地形,很可能会借着沙尘暴的掩护发动袭击。
“所有人提高警惕,”林风下令,“弓箭手准备,一旦发现异常,立刻射击!”
果然,没过多久,一阵马蹄声从风沙中传来,越来越近。紧接着,无数支箭矢破空而来,带着呼啸之声,射向唐军的阵营。
“敌袭!”王勇大喊一声,拔刀出鞘。
林风却异常冷静,他观察着箭矢飞来的方向,沉声道:“左翼,放箭!”
唐军弓箭手立刻对着左翼的方向射出一排箭雨。只听一阵惨叫传来,显然是射中了目标。
但敌人并没有退缩,反而发起了更猛烈的进攻。他们骑着马,挥舞着弯刀,从四面八方冲了过来,像一群饿狼。
“不要慌!结阵!”林风大喊。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慌乱只会自取灭亡。
唐军士兵迅速结成一个方阵,长矛朝外,弓箭手上前,不断地对着冲来的敌人射击。虽然吐蕃人的攻势很猛,但唐军的阵型却异常稳固。
林风手持横刀,站在方阵中央,冷静地观察着战局。他发现,这些吐蕃士兵虽然勇猛,但纪律涣散,各自为战,很容易被各个击破。
“王勇,”林风对副将说,“你带一千人从右翼突围,绕到敌人后方,袭扰他们的阵型!”
“是!”王勇领命,立刻带着一千人冲了出去。
吐蕃人没想到唐军会主动出击,顿时乱了阵脚。王勇带着人趁机冲杀,如入无人之境。
林风见状,立刻下令:“全军出击!”
五千唐军如猛虎下山,对着吐蕃人发起了冲锋。林风一马当先,横刀挥舞,刀光所过之处,人马俱碎。他的三棱刺此刻也派上了用场,每次出手,都能精准地刺入敌人的要害。
吐蕃人被打得措手不及,很快就溃不成军,纷纷调转马头逃跑。
林风没有下令追击。他知道,这只是一支小股部队,后面很可能还有大部队在等着他们。
打扫战场时,唐军士兵发现,这些吐蕃人的尸l上,都带着一个相通的标记——一个黑色的狼头。
“将军,这是吐蕃最精锐的狼骑!”王勇脸色凝重,“没想到他们会在这里设伏。”
林风点头,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狼骑是吐蕃最精锐的部队,人数不多,却个个以一当十,他们出现在这里,说明吐蕃人对唐军的动向了如指掌,很可能在唐军内部有内应!
“看来,我们的队伍里,出了叛徒。”林风沉声道。
王勇大惊:“什么?叛徒?”
林风点头:“不然,吐蕃人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行军路线,还能如此精准地设下埋伏?你立刻去查,看看队伍里有没有形迹可疑的人。”
“是!”王勇立刻领命而去。
林风看着地上的狼头标记,眼神变得冰冷。他知道,这场战争,不仅是与吐蕃人的较量,还有来自内部的暗算。但他不会退缩,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要闯过去,因为他答应过李明玉,一定会回去。
风沙渐渐平息,阳光重新洒在大地上。林风望着远方的雪山,深吸一口气,翻身上马:“继续前进!”
队伍再次出发,向着安西四镇的方向前进。前路依旧充记未知,但林风的眼神却异常坚定。他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前方等待着他。而他,已经让好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