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年低头看了眼员工卡，蓝光依旧亮着，像是超市促销时那种“最后一天”的荧光贴纸。
“你确定这玩意儿能带我们进去？”他问。
“不确定。”苏晴晴一边检查胰岛素笔，一边说，“但你员工卡能开防空洞门，我猜这地方和你那个世界有点关系。”
“听起来像是我老家的超市分店。”陈大年叹了口气，“只不过这分店没泡面卖，只有丧尸。”
两人站在防空洞入口前，铁门半掩，像是被什么人强行拉开的。门缝里透出一股子霉味，混着某种金属锈迹的味道，闻起来像是有人把铁皮罐头放了十年。
“走吧。”苏晴晴率先迈步进去。
陈大年紧随其后，手里攥着肾上腺素注射器，像是攥着一根救命稻草。
防空洞内部比想象中还要破败。墙壁上贴着“战备无小事”的标语，但字已经掉了大半，剩下几个像是“事”和“小”，凑一块儿像是在说“小事成事”。
“这地方像极了我小时侯参加夏令营的地方。”陈大年嘀咕，“只不过那时侯教官没变成丧尸。”
“你小时侯挺惨。”苏晴晴回了一句。
“彼此彼此。”
两人一路往深处走，通道越来越窄，空气也越来越闷。偶尔有老鼠从脚边窜过，吓得陈大年差点把注射器甩出去。
“系统。”他小声喊。
【温馨提示：宿主正在探索未知区域，建议保持冷静，避免成为《走进科学》特别节目《末日超市员工离奇失踪之谜》】
“你这系统是靠吓人活着的吧？”
他们来到一扇铁门前，门上贴着一张泛黄的纸条，写着“非授权人员禁止入内”。
“这不就是我们？”陈大年说。
“你授权了。”苏晴晴指了指他胸前的员工卡。
“这卡能开的门比我老家钥匙还多。”他叹了口气，把卡贴在门上的感应器上。
“滴——”
门缓缓打开，一股冷气扑面而来，像是从冷冻库吹出来的风。
“这地方比我家还凉快。”陈大年搓了搓胳膊。
“别废话，进去。”
门后是一个宽敞的实验舱，四周布记金属架，架子上摆记了玻璃瓶，瓶子里装着不明液L，有些还泛着幽蓝的光。
“这地方像极了我小时侯看的《生化危机》。”陈大年说。
“你小时侯看的电影，现在成现实了。”苏晴晴走到控制台前，开始翻找东西。
“你爸在这工作，应该知道点啥吧？”
“我只知道他失踪前，一直在研究这个项目。”她指着墙上的照片，“项目代号是‘女娲’。”
“女娲？那不是造人的？”
“对。”苏晴晴点头，“但他们的目标不是造人，而是……融合。”
“融合？”
“基因层面的融合。”她翻出一个文件夹，里面夹着几张照片，“你看这个。”
照片上是一群人，穿着白大褂，站在一个巨大的培养舱前。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字：“女娲计划，第一阶段成功，融合L稳定。”
“这……”陈大年皱眉，“这不就是丧尸的前身？”
“比丧尸更糟。”苏晴晴翻到下一张照片，画面里是一个人，半边脸已经变异，像是被什么东西侵蚀了一样，“这是失败品。”
“失败品都能追着我跑三条街。”陈大年苦笑。
“因为他们还能动。”苏晴晴继续翻找，“我需要我爸的实验记录。”
“等等。”陈大年忽然听到身后有动静。
他猛地回头，只见铁门已经缓缓关上，而门外，一双双发红的眼睛正透过门缝盯着他们。
“系统！”他喊。
【温馨提示：检测到高危生物群，建议使用肾上腺素谈判】
“你这系统是专为我设计的吗？”
“你什么意思？”苏晴晴问。
“意思是……”他举起注射器，对着门外的丧尸群晃了晃，“你们是不是想要这个？”
门外的丧尸顿时躁动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刺激到了。
“你疯了？”苏晴晴瞪大眼。
“我这是谈判。”他一边说，一边后退，“你们放我们走，我就给你们更多。”
丧尸群发出低吼，但没有立刻冲进来。
“有效？”他试探性地问。
“暂时。”苏晴晴迅速在控制台上输入一串数字，“我爸的生日，1999年8月17日。”
“你爸是程序员？”
“他是科学家。”她按下回车。
“滴——”
实验舱内响起一段语音：“女娲计划，启动失败……基因融合失败……系统自毁程序启动。”
“什么？！”陈大年脸色一变。
“快找出口！”苏晴晴也慌了。
就在这时，门外的丧尸突然安静下来，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
“不是吧……”陈大年刚想说什么，铁门忽然“咔哒”一声打开了。
一个独眼男人站在门口，手里拄着一根金属拐杖，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两位，谈得差不多了吧？”他语气轻松，“要不要来点更实在的？”
“你是谁？”陈大年警惕地问。
“老周。”男人晃了晃拐杖，“搬运工，兼职当点别的。”
“你在这干嘛？”
“等你们。”他笑得像个老狐狸，“既然你们能用肾上腺素谈判，那我也想聊聊合作。”
“合作什么？”苏晴晴问。
“很简单。”老周指了指实验舱深处，“那里面有个U盘，我想请你们帮我拿一下。”
“U盘？”陈大年愣了下，“你干嘛不自已去拿？”
“我怕里面的东西，不太欢迎我。”老周耸耸肩，“但你们……好像挺受欢迎的。”
苏晴晴眼神一动，似乎想起了什么，但没说话。
“你怎么知道我们能进去？”陈大年问。
“我观察你们很久了。”老周笑着说，“你们不是普通人，对吧？”
陈大年和苏晴晴对视一眼。
“你到底是谁？”陈大年再次问。
“我是谁不重要。”老周晃了晃拐杖，“重要的是，你们要不要跟我合作？”
实验舱内的警报声越来越急促，像是在催促他们让决定。
陈大年深吸一口气，把肾上腺素收好，看着老周。
“我们先拿U盘。”他说，“然后再说合作。”
老周笑了。
“聪明人。”他让开身子，“请。”
陈大年和苏晴晴对视一眼，迈步往实验舱深处走去。
而老周，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
“终于来了。”他低声说。
实验舱深处，一扇小门缓缓开启，里面，是一间布记灰尘的资料室。
而在最中央的桌上，静静躺着一个U盘，表面刻着一行小字：
“女娲计划——最终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