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年站在冷冻库外的空地上，脚边是几片被风吹得打转的塑料袋，像是末世版的环保宣传片。他刚从和苏晴晴的对峙中缓过神来，心里还跟卡了根辣条似的，噎得慌。
他低头看了眼胸前的员工卡，蓝光依旧，像是贴了张夜光贴纸。
“系统，你还有啥没说的吗？”他小声问。
【温馨提示：宿主在怀疑系统，建议多打几局王者荣耀提升信任度】
“你能不能别老拿我开涮？”
他揉了揉眉心，肩膀酸得不行。刚才那场对话，虽然没动拳没动脚，但精神一直绷着，比搬一整天货还累。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往冷冻库走。
走了没多久，前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系统？”他问。
【温馨提示：宿主正在怀疑前方动静，建议保持警惕，避免成为今日头条：《超市员工深夜遇袭，竟是……》】
“你这话说了等于没说。”
他脚步没停，但眼角余光扫了一圈。四周静悄悄的，除了风，什么都没有。
他皱了皱眉，继续往前走。
再拐个弯，就是冷冻库的入口了。
可就在他准备加快脚步时，忽然——
“轰！”
一声闷响，地面震了一下。
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嘶吼声。
“靠！”
陈大年猛地停下，转头一看，远处街道拐角处，一群丧尸正朝这边涌来，动作比平时快了不少，像是被谁按了“加速键”。
“系统！”他急了。
【温馨提示：检测到高危战斗场景，建议临时组队，友情提示：那位刚才走掉的姑娘可能是个不错的选择】
“你这是怂恿我找她救命？”
【温馨提示：宿主理解能力优秀，建议立刻行动】
陈大年咬牙，一边往后退，一边冲着前方喊：“喂！那位！你还没走远吧？”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从侧面闪了出来。
是苏晴晴。
她站在一栋废弃的围墙边，手里握着一个奇怪的装置，正冷冷地看着他。
“你喊我？”她问。
“不是我喊你，是它们喊你。”陈大年一指丧尸群，“要打要逃，你选个方向。”
苏晴晴没说话，只是盯着那群丧尸，眼神里没有一丝慌乱。
“你是不是……经常遇到这种事？”陈大年试探着问。
“比这更糟的都见过。”她淡淡地说。
说完，她手腕一翻，手里那装置“咔哒”一声，一道蓝光从她掌中亮起，像是一把小型光剑。
“你这玩意儿……”
“别废话。”她打断他，“你负责左边，我右边。”
“等等，我这边只有购物车和辣条……”
“那就用辣条。”
陈大年：“……”
丧尸群已经冲到眼前了，他来不及多想，一把从背包里掏出几包辣条，甩了出去。
“来追我啊，追上我就让你们吃辣条！”
丧尸们果然被香味吸引，一部分冲着辣条去了，但还有几个直接扑向他们。
苏晴晴眼神一冷，手中光剑一挥，一道蓝色弧光划过，最前面的丧尸脑袋直接被削飞，喷出的血在阳光下竟然泛着点蓝光。
陈大年愣了一下。
“你这光剑……”
“胰岛素笔和听诊器改装的。”她一边说，一边又是一剑，“波粒二象性武器。”
“……你是不是平时说话都这么不讲理？”
“你不是也挺能说？”
两人背靠背站着，一边应付丧尸，一边还能斗嘴，气氛诡异又紧张。
陈大年扛着购物车当盾牌，时不时甩几包辣条拖延时间，苏晴晴则在前方挥舞光剑，动作干脆利落，像是练过无数次。
战斗持续了不到五分钟，地上已经躺了七八个丧尸。
剩下的几个见势不妙，扭头就跑。
“还真能跑。”陈大年喘着气说。
苏晴晴收起光剑，回头看他：“你刚才那招……挺聪明。”
“谢谢夸奖。”他拍了拍衣服上的灰，“不过我更想知道，你这玩意儿哪来的。”
“你不是也挺神秘？”她反问，“员工卡能开防空洞的门，你是不是也……来自别的地方？”
陈大年一愣。
“你到底是谁？”他问。
“苏晴晴。”她报上名字，“我父亲曾在这里工作。”
“冷冻库？”
“比这更深。”
陈大年心头一震。
“你是说……防空洞？”
“你已经去过。”她看着他，“而且，你不是唯一一个知道这些事的人。”
这句话，和她之前说的一模一样。
“你到底知道什么？”他问。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她语气平静，“但我也想知道，你到底是谁。”
陈大年沉默了。
他知道得不多，但有这个系统在，信息差让他能提前布局。
“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事。”他说，“但你得先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找到真相。”她说，“这个世界，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听起来像是恐怖片的开场白。”
“你觉得现在不像恐怖片？”
陈大年看了眼地上躺着的丧尸，又看了眼她手里那把泛着蓝光的光剑，叹了口气。
“好吧，我承认……我确实不是普通人。”
“你也是穿过来的？”她问。
“你怎么知道这个词？”
“我见过一个人，跟你一样，说话总带着点奇怪的语气，好像对这个世界很熟似的。”
“然后呢？”
“他已经……不在了。”
陈大年心头一紧。
“所以你是来找他的？”
“也是来找答案的。”她看着他，“你愿意帮我吗？”
“你确定我不会害你？”
“你要是想害我，刚才就不会喊我回来。”
陈大年没说话。
她是对的。
“我可以帮你。”他说，“但你得告诉我你知道什么。”
“我们可以交换信息。”她点头，“暂时结盟。”
“暂时？”他挑眉。
“谁知道会不会哪天反目成仇。”她嘴角微扬，“但至少现在，我们目标一致。”
陈大年笑了。
“你这人……挺有意思。”
“彼此彼此。”
两人站在空地上，风从他们之间穿过，吹得她外套一角轻轻飘起。
陈大年低头看了眼员工卡，蓝光依旧。
“看来这世界，比我想象的还复杂。”他喃喃道。
苏晴晴看着他，忽然说：“你不是唯一一个。”
他抬头，对上她的目光。
“什么？”
“你不是唯一一个……知道这些事的人。”
她转身就走，脚步轻快，像是从未经历过刚才那场战斗。
陈大年站在原地，脑子里全是那句话。
你不是唯一一个。
系统没说话，仿佛也陷入了沉默。
他低头看了眼员工卡，蓝光依旧。
远处，天边泛起一丝红光，像是太阳准备落山了。
但他知道，真正的太阳，还没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