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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听到孟寻洲的回答,许含霜咬紧牙关。
挣脱孟寻洲的桎梏,转身爬上凳子,又要寻死。
孟寻洲见状,连忙让许含霜冷静。
小霜,你不要想不开!
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
许含霜却眼含绝望的摇了摇头。
不会的,寻洲哥。
庆功宴上那么多人,都知道我跟你在一起了。
在明知道你有未婚妻的情况下,不择手段的挤走了忍冬姐,和你在一起。
现在我的名声已经坏了。
孟寻洲听到这里,攥紧了拳头。
是我没管好自己,对不起你。
许含霜眼含热泪,寻洲哥,我不怪你,是我太爱你了。
可现在我名声坏了,又怀了孩子,以后也没有男人会要我了。
我爸在村里干了一辈子村医,受人尊敬,我让他蒙羞实在不孝。
寻洲哥,让我死了吧,我死了忍冬姐说不定会回心转意。
我爸也不会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
说着,许含霜还在挣扎,似乎死志已存。
我娶你!
孟寻洲喊出来这段话,第一反应就是后悔。
可看到许含霜的眼神,又将反悔的话咽了回去。
他已经伤害了忍冬,难道现在还要让另外一个爱自己的女人无辜丧命么
许含霜看着孟寻洲,不敢想象梦寐以求的事情现在就摆在自己眼前。
真的么
寻洲哥,你真的会娶我么
不是跟我开玩笑
孟寻洲咬着牙点头,提完亲我就向组织递交和你的结婚申请。
你放心,该给你的,一样都不会少!
你现在就要安心养胎,好好的准备结婚。
许含霜眼眶里又盈满泪水,她哭着投入孟寻洲怀抱。
寻洲哥,别离开我,我只有你了。
孟寻洲抱着许含霜,心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结婚的欢欣。
他只知道,这辈子和赵忍冬再无可能了。
为了不给自己后悔的时间,第二天一早,孟寻洲拎着礼品来到许家。
却看到空无一人。
他径自走了进去,原准备再等等。
却突然听到隔壁传来声音。
是许父和许含霜。
...那丫头总算走了,不枉费我们费这么大功夫。
爹,你是没看见,蛇扔到她脚边的时候,她吓得脸都白了!
小声点!不过话说回来,你假装被蛇咬伤那出戏演得不错,孟寻洲还真信了。
哼,他眼里只有他的忍冬,要不是我设计让赵忍冬看见我们亲热,她哪会这么痛快走人
赵忍冬还算识相,没有纠缠寻洲哥,不然在祖屋的时候没有饿死她,我也能想办法让她早早给我腾位置!
孟寻洲听到这里,眼神一变,猛地踢开门,父女二人惊恐地转过头。
许含霜手中的盆咣当掉在地上,湿衣服撒了一地。
寻洲哥.......你进屋怎么不敲门
敲门孟寻洲反问:敲门了我怎么知道你们的真面目。
他声音嘶哑,原来你们就是这么算计忍冬的!
许含霜,我真的是看错你了,你就是一个蛇蝎毒妇。
许父立刻变脸:孟寻洲!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女儿清清白白跟了你,现在怀了你的种,说到底她还是文化人,哪一点不比那个烂货强
孟寻洲一听,一拳打了过去。
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说忍冬
许父没想到孟寻洲会动手,擦了擦鼻子里流出来的血。
呵,赵忍冬和她大伯那点事这村里谁不知道
你今天打了我,难道还要把全村人都打一遍不成
孟寻洲看着眼前笑的恶心的许德志,只觉得怒气一阵上涌。
当年要不是你小子多管闲事,说不定这小丫头我也能沾上手。
孟寻洲一听,突然福至心灵。
他指着许含霜父女,当年让忍冬浑身无力的药是你许德志给的
我和你最开始的那一晚,许含霜你是不是给我下了药
许含霜这段时间被他一次次的忽视,一次次的针对,她突然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是!是我设计的又怎样赵忍冬她活该!她凭什么得到你全部的爱我明明和她是同时认识你的,我比她更爱你!
凭什么她能和你结婚
我就是故意不给他送饭,就是想让她尝尝我受过的苦!
你这么爱赵忍冬,怎么还不管她的死活,和我滚在一起
孟寻洲听罢,只觉得心里一阵绞痛,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忍冬竟然受了这么多苦。
他冷冷的看着许含霜,淡淡说道:
你爱的只是团长的位置。
当年我在村里被人欺凌,只有忍冬一个人救我,给我治伤。
她能冒着大风雪在村口等我回家。
许含霜你扪心自问,你能么
明明是一个趋炎附势的小人,非要说的这么高尚。
真是恶心!
许含霜听着孟寻洲嘴里说出这么残酷的话,脸颊上流下两行清泪。
许父见女儿伤心,怒视着孟寻洲,冲上来就要动手,被孟寻洲一把推开:想打我就凭你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利用我的关系去兜售假药。
许含霜脸色煞白:你...你怎么知道...
组织上早就给我发了电报,你们的行径早就被我们发现了。
孟寻洲转身就走,你们父女最好祈祷忍冬平安无事,否则!
报仇他不急一时,眼下更重要的是找回忍冬。
回到家,孟寻洲像游魂一样在屋里转悠。
厨房里还放着赵忍冬常用的擀面杖,院子里晾衣绳上还挂着她忘记收的手帕。
卧室床头,那个他送给她的木头小马依然静静地立在那里,只是积了一层薄灰。
他颤抖着手拉开衣柜,那件为赵忍冬买的裙子孤零零地挂着。
旁边是赵忍冬常穿的那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他鬼使神差地拿起来贴在脸上,仿佛还能闻到那股淡淡的皂角香。
忍冬...他哽咽着,泪水打湿了布料。
门突然被推开,刘婶站在门口,手里拿着那块翡翠观音。
小孟啊,刘婶叹气,这是小赵走之前给我的,说是再也不想要了。我想了想,还是物归原主吧。
那晚,那晚你们太过分了,小赵全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