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城的暑气比零陵更甚,午后的阳光晒得石板路发烫,守城的士兵蔫头耷脑地靠在箭楼上,手里的长矛拖在地上,发出“咔啦”的轻响。韩玄站在太守府的门楼上,望着南方的天际,眉头拧成了疙瘩——零陵归降益州的消息传来不过三日,吴兰的兵马就进驻了武陵,前锋离长沙已不足百里。
“太守,益州的使者到了。”主簿气喘吁吁地跑上来,手里捏着一封烫金请柬,封面上“刘”字的朱印刺眼得很。
韩玄接过请柬,指尖微微发颤。他这辈子投机过好几次,从刘表到刘备,总想着找个安稳靠山,却没想到荆州的天变得这么快。如今关羽困守江陵,孙权虎视眈眈,益州的兵马又堵在武陵,他就像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
“让他进来。”韩玄深吸一口气,把请柬攥得皱巴巴的。
来的是法正身边的谋士张存,这人是蜀郡名士,说话慢条斯理,却句句戳在要害上:“韩太守,我家主公说了,长沙与益州山水相连,本是一体。如今孙权觊觎荆州,刘备自顾不暇,太守若能归顺,主公愿上表朝廷,保您继续镇守长沙,还会拨三万石粮草,助您安抚百姓。”
韩玄冷笑:“三万石粮草?刘益州倒是大方。可我若降了,关羽将军回来问罪,怎么办?”
张存也笑了,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太守说笑了。关羽在江陵被吕蒙围得水泄不通,能不能活着回来都难说,哪还有功夫管长沙?再说了,就算他能回来,益州有严颜、马超两位将军坐镇,还怕他不成?”
这话像一块石头,砸在韩玄心上。他知道张存说的是实话,关羽败局已定,刘备远在西川,能护住长沙的,只有益州。
“我若不降呢?”韩玄梗着脖子,语气却虚了。
张存放下茶盏,声音冷了几分:“吴兰将军的五千精兵就在武陵,三日之内便能兵临城下。太守麾下的郡兵,能挡得住吗?零陵的郝太守识时务,如今官复原职,百姓安乐;若是太守不识相……”
他没说完,却比说出来更让人胆寒。韩玄看着窗外空荡荡的街道,想起昨夜巡城时,士兵们抱怨粮草快耗尽的话,终于泄了气。
“好,我降。”他瘫坐在椅子上,声音嘶哑,“但我有个条件,不能动我长沙的兵,也不能换我的属官。”
“太守放心,”张存起身拱手,“我家主公向来言而有信。”
【叮!恭喜宿主收服长沙,获得奖励:政治+2,“长沙水军”控制权(约八千水兵),特殊物品“楼船图纸”一份。】
刘璋收到长沙归降的消息时,正在南郑城外的屯田地里查看新苗。嫩绿的稻苗顺着田埂铺展开,像一块巨大的绿毯,看得人心里敞亮。
“韩玄倒是识相。”他笑着对身边的黄权道,“这样一来,荆南四郡,我们就占了零陵、长沙两郡,武陵、桂阳也指日可待了。”
黄权忧心道:“大人,孙权那边怕是不会善罢甘休。吕蒙若拿下江陵,下一步定会来抢荆南。”
“抢就抢呗。”刘璋不以为意,“我们占了长沙、零陵,又有楼船图纸,正好打造一支水军,与孙权在湘江上好好较量较量。”
他顿了顿,对黄权道:“让雷铜从零陵抽调五千兵马,进驻桂阳边境,给桂阳太守赵范送个信,告诉他,识时务者为俊杰。”
黄权躬身领命,心里却暗自佩服。这位年轻的州牧,如今是越来越有帝王气度了,收零陵、取长沙,步步为营,既稳又狠。
几日后,桂阳太守赵范果然派人送来降书。这位太守本就和刘备没什么交情,见长沙、零陵都归了益州,索性顺水推舟,也降了。
短短一个月,荆南四郡便有三郡落入刘璋手中。消息传到成都,张裔立刻上奏,请求在长沙设“南荆州牧”,统筹荆南事务,刘璋亲笔批复,让法正兼任此职。
法正到长沙赴任那天,刘璋亲自送到城外。
“孝直,荆南是我们向东发展的根基,你务必守好。”刘璋拍着他的肩膀,“孙权若来犯,不必请示,可自行决断。”
法正躬身道:“属下定不负所托。”
看着法正的船队消失在江面上,刘璋转身对黄权道:“荆州的事,暂时告一段落了。我们该把心思放回汉中,准备开春的祁山之战了。”
黄权点头:“马将军从羌地传回消息,羌人首领愿意与我们结盟,开春后便可出兵牵制夏侯渊。”
“好。”刘璋望着北方的群山,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夏侯渊,张郃,我们也该好好会会了。”
春风拂过南郑城头,带着新翻泥土的气息。刘璋知道,荆南的胜利只是开始,更大的挑战还在后面。但他心里踏实,因为他的身边,有一群愿意跟着他打天下的人,脚下的土地,也越来越坚实。
【叮!检测到宿主掌控荆南三郡,触发奖励:势力范围扩大,获得“安抚”技能(提升新征服地区百姓忠诚度速度20%),粮草十万石,白银五万两。】
刘璋笑了笑,转身往官署走去。他还有很多事要做,修祁山道,练水军,整吏治……统一天下的路还很长,但他一步一步,走得很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