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昨夜之事，侍卫已如实相告。
姜黎领李德全到角落。
“李公公，昨夜之事我也没眉目。”
“只觉得蹊跷非常。”
她凑到李德全耳畔，用仅能两人听到的声音，把事情完完整整描述一遍。
李德全眉头一凝，面色凝重。
“京城内竟有如此恐怖的熏香！”
他不寒而栗。
幸好姜黎机智，不然祁承煜昨日就被勾走了！
此事非同小可，李德全决定亲自派人去查。
尤其查春香楼和落英。
若熏香真有问题，京城恐怕要乱起来。
李德全离开时，脸色并不好。
如今内忧外患。
祁承煜病情不稳定，后有太后虎视眈眈。
外面有人作乱，一切箭在弦上。
御书房。
祁承煜精神十分饱满。
看姜黎进来，他道：“过来研墨。”
【真是越看越顺眼。】
【朕挑人果然有眼光！】
祁承煜心里自夸，姜黎翻白眼。
有的人未免太高看自己。
姜黎默不作声站在祁承煜身边，开始研墨。
叩门声响起。
小春端茶盏推门而入。
祁承煜看她一眼，脸色稍沉。
【能不能直接在朕眼前消失？】
【这张脸，看到就烦！】
他终究是没法脾气，自顾自批阅奏折。
小春放下茶盏，柔声细语地说：“陛下，奴婢泡了碧螺春。”
“早上喝，有助于陛下提神醒脑。”
祁承煜‘嗯’一声，示意她放下。
【放下就快走，朕好讨厌你！】
小春放下茶盏，眨巴眨巴眼睛，无动于衷。
祁承煜捏紧笔杆子，眉头隆起。
【蠢货！蠢货！一点都没眼力见！】
【朕只需要阿黎就行了！】
【讨厌蠢货，蠢货站在这里就碍眼！】
【太后那个老妖婆，怎么不知道找个聪明人？】
【朕知道了，她故意折磨朕！】
他心声十分聒噪，脸上厌恶毫不掩饰。
小春并未觉察。
姜黎清了清嗓子，冷声呵斥：“小春！”
“来乾清宫这么久，还如此没规矩？”
“陛下让你离开，你在干什么！”
小春回过神，对姜黎的话不屑一顾。
霎时，祁承煜脸黑如墨。
“滚。”
他冷冷扔出一个字。
小春脸色霎时惨白，身形摇摇欲坠。
祁承煜周身气势爆发，小春瑟瑟发抖。
她火速离开，不敢再逗留。
姜黎朝她背影扬了扬眉，心里暗爽。
活该！
自作多情的东西！
到喝药时间，小顺子派人来让姜黎拿药。
他闹肚子，其他人又信不过，就让姜黎代劳。
姜黎赶去药房，小顺子整张脸涨得通红。
他捂住肚子，表情扭曲。
看到姜黎，眼里汪汪：“姜姐姐总算到了！”
他指向药碗，然后捂着肚子狼狈离开。
姜黎忍俊不禁，端起药碗离开。
她踏出门槛，小春迎面而来。
姜黎拧眉，侧身躲开。
饶是如此，小春还是撞上肩膀。
她往后退两步，紧张看向药碗。
幸好药没洒出来。
姜黎火气窜上来，瞪小春。
“胡闹也要有个限度！”
“你一个洒扫宫女，为何在药房？！”
她单手揪住小春衣领，“莫不是你有其他心思？”
小春挣扎，恼怒道：“别冤枉我！”
“快点放开我！”
姜黎嗤笑，“放开你？！”
“你先告诉我，你来这里干什么！”
小春整张脸扭曲，“轮得着你来管？”
她剧烈扭动，企图挣开。
这些日子，小春遭乾清宫其他宫人欺负，吃不饱睡不好，不到一个月，人就瘦成皮包骨了。
相反，姜黎身材丰·盈，面色红润。
小春与她对抗，无疑以卵击石。
忽地，‘啪’一声掉在地上。
姜黎愣一下，发现自己的观察笔记掉在地上。
她一惊，顾不上抓小春，下意识去捡。
观察笔记摔开第一页。
小春看到‘皇帝’还有画圈的‘饴糖’‘蜜饯’几个词。
她心怦怦地跳。
姜黎迅速收起小本子，决定以后贴胸口放。
她看小春：“你看到什么了？”
小春摇头，冷嗤一声：“什么东西，鬼鬼祟祟的？”
“下次不准再来药房！”
姜黎眼神森然，冷声警告：“再有下次，后果可不是你能承担的！”
说完，她端药离开。
小春哼了声，目睹她背影消失。
“啧啧。”
她脸上露出得意笑容，“姜黎啊姜黎，你总结的经验自己一个人用太浪费。”
只要能抓住祁承煜喜好，还担心挤不走姜黎？
小春哼着曲，脚步轻快离开。
姜黎走到暗处停下。
她扭头看向药房方向，看到小春一脸喜色。
“蠢货！”
以她的猪脑子，应该会照着做吧。
姜黎有点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