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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砚还没捡起来,绵绵就哭得梨花带雨。
夫君,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啊,你为何信她不信我
裴砚随手捡起一张‘死契’:三月初七,丁香死当给绵绵姣好的容颜。
六月初六,百合死当给绵绵五十年寿数。
七月十五,海棠死当给绵绵灵活的四肢、关节。
字字句句,触目惊心。
裴砚越看,双手抖得越厉害。
直到他看到字迹最新的那一张死当契约上写着——
八月初九,丞相裴枢死当给...裴砚五十五年寿数,换我儿长命百岁...
裴砚瞳孔遽颤,泪水无声地从眼眶里滑落。
过了好久,他才嗫喏开口:所以,赊刀债不能欠,是真的。
我也已经死在违约和绵绵成婚时,鸡鸣报晓的清晨。
之所以看上去还活着,是因为父亲将自己的寿数...给了我
绵绵还要狡辩:不是的,夫君,这些东西不是我的,是、是程十安栽赃嫁祸,偷偷塞在我身上的。
裴砚面色狰狞地掐上她的脖颈。
你应该不知,裴府分发到每个院落的宣纸,制作手艺都不同。
只要请工匠入府,‘死契’所用纸张的主人是谁,立即水落石出。
绵绵听罢,知道她再狡辩也没用了,便干脆承认。
我的确不是赊刀人。
而是‘器官死契人’。
她娇娇柔柔,目光缠
绵地蛊惑裴砚,夫君一辈子都要看妻子的同一张脸,难道就不会觉得日久生厌吗
可你娶了绵绵,你喜欢哪一张脸,绵绵都能设法将那张脸当来换上。
一年三百六十五日,保证让夫君夜夜换新娘,销魂蚀骨。
缠
绵悱恻的两句话,非但没能引
诱到裴砚,反而让他汗毛直立,胸口一阵翻腾,恶心地干呕不止。
妖女!你害死我父亲,害死——
他含泪的目光看向我,眼里盛满了悔恨和愧疚。
可又有什么用
斗转星移,我们都重新活过来,可他曾经给我造成的伤害,却永生永世都不可能再消弭。
既然你的脸和四肢都是假的,那我今日便替天行道,把这些部位,一一还给那些苦主。
他一声令下,立即有人上前,用匕首剥绵绵的脸皮。
绵绵惨叫着求他:夫君,不要,绵绵那么爱你,甚至甘愿嫁你为人妇,困于内宅,你不能这么对我!
话音刚落,她的脸皮就被人剥了下来,露出一张坑坑洼洼,溃烂流脓如癞蛤蟆一样丑陋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