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答应的我，反正我认定了。”
“漫漫，我从废墟里爬出来，就是为了让你兑现承诺。”
“我不管你是因为责任，还是因为怜悯，或者只是当时情急之下的安慰。”
顾漫漫低头看着他：“封明舟，你总是这样强势。”
“对你，我无法不强势。”
他的眼神直直望进她眼里。
“因为一旦我松懈，你就会逃走。”
“那也总得等你腿伤好了再说吧。”
封明舟眼中亮起一道光芒，他立刻抓住了她话中的关键。
“所以你是答应了？只是时间问题？”
顾漫漫不再和他扯这个问题，拿起桌上的花瓶，问，“那我现在要去苏雨家吃饭，你要不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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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二位大驾光临寒舍！”
顾漫漫推着轮椅上前，将封明舟手中的花瓶递给苏雨：“给你带的玫瑰，自己院子里种的。”
苏雨接过花：“天啊，简直完美！”
“苏雨，你见过的，这是她丈夫Jason。”顾漫漫笑着向封明舟介绍。
然后转向封明舟：“这位是我男朋友，封明舟。”
这句话轻飘飘地从她口中说出，却在封明舟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男朋友。
这是她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明确定义他们的关系。
封明舟的手一顿，心脏狂跳不止，脸上却不动声色，伸手与Jason握了握，嘴角挂着得体的微笑。
他总算要到了一个名分。
虽然不是丈夫，但已经是向前迈出的一大步。
比起之前的一无所有，这已经是天翻地覆的进步。
“请进请进，别站在门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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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封明舟坐在轮椅上，与Jason看球赛直播。
两个男人虽然初次见面，却意外地找到了共同话题。
“你看阿森纳今年的阵容有没有争冠希望？”Jason递给封明舟一杯啤酒，随意地聊起来。
“整体实力不错，但中场还是薄弱了一些。”
......
厨房里，苏雨洗着蔬菜，时不时瞥一眼客厅的方向。
“看不出来封总还挺懂球的。”苏雨说，“你们真的决定和好了？”
顾漫漫手上动作没停，将洗好的虾放进碗里：“他现在是我男朋友，算是和好了吧。”
苏雨：“漫漫，我很好奇…你是重新爱上他了吗？”
顾漫漫停下手中的动作：“我不确定是不是重新爱上了。”
“只是觉得他很爱我，对我很好。”
“他能为我豁出去命，甚至能交付我全部身家。”顾漫漫继续说道，“我没法忘记从前的伤害，但我愿意试着接受现在的他。”
苏雨放下手中的活计，走到顾漫漫身边，搂住她的肩膀。
“漫漫，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我都支持你。爱不爱，只有你自己知道。重要的是，你现在开心吗？”
顾漫漫嘴角上扬，点了点头：“比想象中要开心。”
“说实话，我本来不看好你们复合。”苏雨将切好的胡萝卜放进盘中，“毕竟封明舟伤害过你太深了。”
“我也没想到，命运会把我们重新拉到一起。那天在废墟里，我真的以为我们要死了。当死亡真正降临，以前的爱恨好像都没有那么重要了。”
苏雨：“命运和爱情就是这么奇妙。”
“不是爱情。”顾漫漫下意识反驳。
苏雨：“每段感情都有风险。我和Jason刚开始时也担心过很多，异国恋、文化差异、家庭观念不同......但最后我发现，只要两个人是真心相爱，一切困难都能克服。”
“不一样的。”顾漫漫摇摇头，“你和Jason没有过去的背叛和伤害。”
“封明舟已经用命来赎罪了，你不给自己一个机会吗？”苏雨握住顾漫漫的手，“漫漫，我希望你获得真正的幸福，而不是将就和妥协。”
客厅里传来男人们的欢呼声。
顾漫漫转头看向客厅，封明舟正坐在轮椅上，嘴角带着笑意，与Jason交谈甚欢。
“也许吧。”顾漫漫喃喃自语。
爱情这种东西，对她来说已经成了一个过期的概念。
就好比一个人被烫伤后就不敢再碰热水，她的心在经历过那些背叛和撕裂后，已经自动关闭了爱人的开关。
现在的她，就像一台精密的机器，可以分析利弊，可以做出理性判断，但就是没办法再次全身心地投入到一段感情里。
她想起刚才封明舟眼中那种近乎虔诚的光芒，那种愿意为她粉身碎骨的执着。
不是不感动......
她可以因为他的付出而心软，可以因为他的真诚而动容，甚至可以选择和他在一起，但那种会让人失去理智的热烈爱意，那种愿意为对方去死的疯狂，她再也给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