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漫漫僵在他怀里，动也不敢动，只能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透过衣料传过来。
他抱着她回到主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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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顾漫漫坐在床沿，心跳还没完全平复，刚才那一路狂飙的惊悸感还在。
她看着紧闭的浴室门，又看向被封明舟随手扔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她伸手拿了过来，密码界面，她几乎没有思考，按下了自己的生日。
开了。
屏幕亮起，映入眼帘的，是她的照片。
她点开通话记录，找到赵阳。
她点了拨号。
电话响了几声，很快被接通。
“喂？怎么了，明舟，半夜想我了？”赵阳那边听起来有点嘈杂，声音带着调侃。
顾漫漫清了下嗓子：“咳，赵阳，是我，顾漫漫。”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
几秒后，赵阳拔高的声音传来，带着难以置信的惊讶：“嫂......嫂子？！你怎么......”
“封明舟他......”
顾漫漫快速将今晚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赵阳在那边重重地叹了口气：“唉......他有病。”
顾漫漫一愣。
“不是，嫂子，我不是骂他的意思，”赵阳赶紧解释，“他......他是真的有病。就你死了......不是，我是说你离开的那段时间，他得了抑郁症，这会估计是犯病了，可能把你当成幻觉了都说不定。”
抑郁症？
那个强势、霸道、不可一世的封明舟......
“那......那现在怎么办？”她的声音有点干涩。
“管家那里常备着药，”赵阳说，“等他情绪平复下来，应该就没事了。你......你先别刺激他。”
“好，我知道了。”
顾漫漫挂了电话，将手机放回床头柜。
她起身想去找管家，转动门把，发现门被锁了。
“你要去哪里？”
封明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顾漫漫回头，他头发还在滴水，湿漉漉的发丝贴在额前，衬得那双眼睛越发深黑，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他一步步逼近，带着沐浴后的湿气，将她笼罩。
“你又要去哪里？”他重复着刚才的问题。
“我......饿了，想下去吃点东西？”
“我去给你煮碗面。”
顾漫漫愣住了。
他没再多说，转身，很自然地伸出手，紧紧地牵住了她的手。
顾漫漫看着他明显不对劲的眼神，身体僵硬，只能任由他拖着，走出了卧室。
别墅里很安静，只有两人下楼的脚步声回荡。
他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到了楼下厨房，他才松开她，走到冰箱前，拿出鸡蛋和蔬菜。
水龙头打开，哗哗的水声响起。
他背对着她，认真地洗菜。
顾漫漫站在原地，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在灯光下显得有些落寞，心里五味杂陈。
赵阳的话还在耳边回响——他有病。
她悄悄后退几步。
“管家，”她压低声音，“他的药呢？”
管家脸上露出担忧和为难的神色：“是的，顾小姐。医生是留了药，只是......”
“只是什么？”
管家叹了口气：“先生他......不太配合吃药。”
顾漫漫蹙眉：“那......下在牛奶里呢？”
管家面露难色：“这药融化了是苦的，恐怕......”
他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看着顾漫漫，语气带着几分笃定，“不过，如果是顾小姐您端给他，别说苦的，就是毒药，先生恐怕也照喝不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