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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扶着墙壁慢慢站起来,指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与你何干」
「若不是你将她掳走,又怎会让京城众人议论纷纷」
「若不是你谈如钱财,将她困在山上几日,又怎会有流言蜚语说她失了名节」
「你怎能口口声声说出与你无关!」
我的双手控制不住地颤抖,只觉得胸口处气血翻涌。
一口鲜血忍不住喷了出来,趔趄着瘫坐在地。
吴铭盯着我看了半晌,
他一边烦躁地撕开右肩伤处的上襟,一边对着外面的人挥挥手,
「算了,把她们扔回城里去。」
我眼神一滞,他竟就这样放了我们
锦翠扶起我慢慢起身,就在走到吴铭身侧的时候,
我突然感到胳膊一紧,耳边传来她颤抖的声音,
「夫,夫人…那是…」
我疑惑地抬头顺着锦翠的目光望去,顿时感到全身一僵。
他肩膀上那是......
吴铭也察觉出我和锦翠神色有异,
没等他发问,我便赶紧移走了目光,
「锦翠,咱们走。」
回去的路上,身旁的锦翠不停地帮我顺着气,
「夫人,或许是咱们看错了,也许…」
我猛地出声道,「不会,我不会看错!」
驾车送我们回城的山匪听见声音,嘟嘟囔囔地念叨,
「什么看错没看错的,这俩娘儿们怕不是饿疯了」
我和锦翠被扔在了城门口,折腾一番终于回到府上。
两三日未归家,夫君也不曾发觉。
意料之中,却也难以抑制住过往记忆的涌现。
想必他日日都留宿在柳姨娘那里吧。
有时候我也在想,我们夫妻之间的情分是从何时开始变成如此的呢
大约要从茵儿出生的三年前开始算起。
那时我整日躲在房中哭泣,不肯见人。
最初的几个月,江肃不厌其烦地一遍遍送来吃食、郎中。
我一夜一夜的做噩梦,反复惊醒。
夫君便守在我的门外,听到有声响就向里面喊,
「茹儿,茹儿你安心睡,不怕啊。」
一个女子能得到夫君这般的疼爱照顾,总归能慢慢走出伤痛。
后来我们有了茵儿。
自从茵儿来到这个世上之后,我的眼中便只有这个孩子。
旁的事情都与我无关。
江肃的官职越做越大,我们两人之间的情分却渐渐变淡。
他忙于繁重的公事,我把所有心血和目光都放在茵儿身上。
直到那日他将柳氏带回府中…
这样的事对于各府的夫人们来说,都太过寻常。
当我接过柳氏那杯茶的时候,心里突然明白了。
我和他的这个家,只剩了个牢不可破的空架子。
内里早就空了......
「夫人您是不是,又想起以前的事了…」
我接过锦翠端来的茶,淡淡地说道,「那些都过去了。」
「夫人,那个吴铭会不会真的是…」
我饮了一口茶,缓缓地说道,「如今顾不得这许多,咱们还有正事要办。」
锦翠满脸担忧的看着我问道,「夫人,咱们做的这些事若是让老爷知道了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