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就听砰的一响!
震耳欲聋的声音传来,那支短箭贴着小汉指缝飞出去,在他鼻梁前划出一道劲风,然后狠狠钉进旁边树干,比之前还深!
羽毛抖动不停,小汉整个人僵在那里,裤腿湿了一大片,也不知道是不是尿出来的。
其他几个人全傻了,本能齐刷刷退后三四步,都盯着那根插,入树皮只剩尾羽晃荡的箭矢,一个比一个怂!
没人再敢叫嚣一句狠话,每张脸都白得像煮熟萝卜皮一样难看。
王二柱吞口唾沫,用胳膊肘捅捅李麻子,小声嘀咕:“哥,这玩意真能杀人啊。”
李麻子的牙齿打战,却还是强撑架势,高声威胁道:“小兔崽你疯啦?竟敢袭击同乡,待会回去告诉崔爷,看他怎么收拾你俩!”
另外两个已经开始慢慢向后蹭,不停左右张望,好像随时准备撒腿跑路。
此刻雪越积越厚,道路两侧都是枯树和石块,更显阴森压抑。
但这一切对现在局势毫无影响,因为所有人的注意力全被那支嵌入树里的箭牢牢锁死!
胡玲珑终于缓过劲,她喘,息急促,但双手抱紧包裹,不让任何人生分靠近半寸,
鼓足勇气挡在马车门槛处,用尽量稳重声音喝止那些流氓:“不许乱动,再碰一次,我拼命也不会饶你们!”
她这一嗓门虽然微颤,却比之前坚决太多,让众流氓都有点懵圈:什么时候这女人胆肥成这样?
不过没人答茬,因为所有人的魂魄早被刚才那支箭射飞九霄云外去了。
只有尖嘴猴腮的小汉哆嗦着想找台阶,下意识举起双手求饶,
“大哥,大哥您消消火,有事好商量,误会误会,我们也是例行公事嘛、”
结果话音刚落,又是一记闷响!
第二支短箭笔直钉在离众人脚面不到三寸的位置,雪花四溅,把鞋面削掉薄薄一层皮革,
王二柱差点跪倒,当场哭爹喊娘:“祖宗饶命。俺错啦,再也不敢冒犯您夫妇俩啦!”
其余几个人彻底蔫巴下来,各自缩脖揣兜,一个劲倒退,不忘互相推搡挡灾,
有人甚至跌坐雪堆中摔断板牙,也顾不上疼痛,只想着赶紧逃命远离这个煞星少年和他的厉害武器。
但他们终究还是舍不得走远,总觉得身份有恃无恐,于是拉开距离之后便开始放狠话壮胆。
李麻子扬起嗓门叫嚣道:“小兔崽,你等着。今天算你运气好,下次撞见非扒光你的皮不可,还有,这女人我要带走,到时候看谁护得住她。”
结果他刚说完最后一句威胁,就见赵清河突然转身,将弩机再次举高,对准他们脚踝位置扣动扳机。
第三支短箭如闪电般激射而至,在众人大腿之间穿堂而过,仅差毫厘便要刺中血肉,可偏偏每次都只是惊险避开,没有真正伤及性命。
这种精准与狠辣结合到一起,比真刀实枪更令人毛骨悚然!
现场鸦雀无声,只剩呼吸粗重、汗水顺额角滑落,每个人内心都明白。
若非少年留情,他们今日必有人残废于此。
沉默持续数息时间,总算有人忍耐不住压力,第一个拔腿狂奔,其余纷纷效仿,如潮水一般狼狈散去。
临走时仍旧不断谩骂威胁,但声音已变调,全然失去了方才耀武扬威模样。
马车周围终于安静下来,只余北风卷起残枝败叶。
胡玲珑扑通坐倒在草垛上,大口喘,息,两颊烧红如火炭,她喃喃问道:“他们真的不会回来报复吗,万一叫来了更多的人怎么办?”
赵清河拍拍胸脯,自信满满回答道。
“不用怕,他们就是纸老虎,真要拼命,他们早跑没影儿了,最多就是搬救兵告状罢了,我管他们哪个姓什么名什么,以后遇到这种货色照样治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