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都市小说 > 与君决 > 第5章  回宫
南玉书胸腔一抖,骤然发笑。
真是讽刺。
可她的心罕见没有感觉到绞痛。
……
此刻,西山行宫主院。
苏月兮闭目养神之际,黄成神色匆匆从外面走来,前两日还好好的腿,此刻一瘸一拐,尖细的嗓子也浸满了怨毒:“娘娘,陛下果然去见那贱人了!”
苏月兮抬眼,本温柔慈善的眼睛里此刻却像是冰原般薄凉。
前两日,她向皇帝劝说放过黄成。
可黄成的腿还是断了。
她就知道男人心里对那贱人还有余情。
黄成满是愤恨“娘娘这又是何必让陛下见到那贱人,万一陛下……”
还没等黄成说完,苏月兮淡漠地撩起眼皮,“没有万一,当年的事情做的天衣无缝,陛下绝不可能原谅那个贱人。但不彻彻底底毁掉那个贱人,让贱人死在陛下的面前,他便一日不会碰我。”
黄成乍听到此等秘辛,冷汗都下来了。
谁都知道娘娘享至高荣宠,是陛下的心尖宠,蛰伏多年也是真心为了保护娘娘。
可这五年,陛下居然从未真正踏足过凤仪宫内殿?!
黄成不禁回想起那日,他不知死活,想一品那贱人的滋味……
这条腿断的真是不冤!
黄成心惊胆战,“但万一陛下发现当初您并未被抓入叛军营,身子也并没有不能有孕,该当如何?”
“闭嘴!”苏月兮冷冷打断了他,道,“所以此事决不能发生,要让那贱人早早死透,陛下这才会真正回到本宫的身边……”
说到此处,她的眼睛嫉妒得发红。
因无子嗣,会有更多的新人被选进来,届时靠着那点恩情,她的荣宠还会一直下去吗?
苏月兮不敢想。
所以她有心将那贱人引来寿宴之上,否则就凭那贱人的坡脚怎么也不配伺候到贵人身前去。
“这次你跟我一起回宫,不用在这行宫呆着了。”苏月兮冷冷吩咐。
黄成大喜过望,点头,“奴才明白了!”
行宫虽好,可是哪有皇宫的富贵馋人!
次日,南玉书出现到了返程的队伍当中,引起了一片轩然。
但很快有人注意到,南玉书身上的宫装已经变成皇宫内三等宫女的宫装。
昨日刚罚,今日便带回宫,所有人都有些猜不透这位年轻帝王的心思。
南玉书被安排在队伍最末端,与那些最低等的奴才一伍,需要靠双足走回宫中。
这样她的跛脚便尤为明显。
不少人频频朝着南玉书侧目,目光怪异戏谑。
南玉书明白这只是魏玄祁羞辱她的第一步。
她充耳不闻。
只要回到皇宫,权力的中心,她还有机会为自己博一条生路。
从西山行宫至京都皇城足足需要走上一路。
南玉书坡脚,只能勉强跟上,稍微慢了一点,便有那管束下人的太监用鞭子抽打驱赶,南玉书硬生生被抽了好几下。
那些人也仿佛知道皇帝不待见她,一口水一口食也不分给她。
南玉书就在这样的折磨下,终于回到了皇城。
她离开了足足五年之久的地方。
她看着那巍峨高耸的皇城,依旧繁华如故,而那高耸的城墙上,再也不会有魏玄祁为了妖妃燃放全场烟火的盛景了。
曾经这里寄托了她太多的回忆,在她被赶去西山行宫前,她曾无数次期盼魏玄祁能够放她一马,直到她在那里被人虐打,被人欺负,多次被逼喂猪食,她才知道,他真是恨透了她。
马车进入皇城。
南玉书被安排在了一间耳房。
“今后开始,从今夜开始日日暖好床,待陛下来时便回耳房,若听见摇铃声,便伺候陛下入眠。”掌事太监冷道。
南玉书面色无澜,只剩下一丝麻木,“是……”
她的声音太难听,听得太监直皱眉,不明白宫中有那么多美人,非得选一个这样身残的女人。
莫非陛下改了胃口?
到了夜晚,南玉书必须先行洁身,需一丝不挂的躺在龙塌之上,为皇帝暖床。
因为不穿衣暖得更加好。
南玉书被剥得干净,任凭那几个宫女将她身上摸了一遍,确保没有利器过后,才允许她上龙床。
冰冷的龙床仿佛冬夜里的薄冰,看着那烛火摇曳。
只待等会有人传话,她便可以走了,这样也不用与魏玄祁碰上。
他既羞辱她,那她便接受,只要不伤害南家人,她都不在乎了。
夜半,南玉书已经暖到有些困顿。
不知道过了多久,正当她睡意朦胧之际,忽然一双温热的手攀附上了她的脖颈,南玉书几乎第一时间惊醒,下意识地离他的手远了一些。
那双凤眸在烛火的映衬下格外妖冶,魏玄祁身上还没脱去龙袍,显然是刚处理事物完没多久。
怎么没人跟她传话?
她声音粗粝,心慌意乱道,“陛下,奴婢这就走……”
魏玄祁看着自己空了的手,眼眸泛起一片冷凉,见她这般生怕被他碰着的模样,一恼,“滚出去。”
南玉书眼睫一颤,想要起身,意识到自己并没有穿衣物。
魏玄祁这边摊手宽衣,那边宫女为他解开明黄龙袍,直到解到只剩件里衣,发现南玉书还没走,他挑眉,“还得朕请你?”
南玉书心脏攥紧。
她和魏玄祁曾经是夫妻,也曾坦诚相见过。
但如今……
她想到这几日男人难以捉摸的举动,决定赌一把,攥紧了被褥,“奴婢未着衣物,还请陛下允奴婢一件衣裳。”
魏玄祁冷然,又勾了下唇,朝着旁边的宫女支了支下巴。
宫女会意,为南玉书取来一件薄衫。
但魏玄祁并没有要避开的意思。
南玉书继续道,“陛下,奴婢身子脏污,有碍圣观。”
魏玄祁冷然,“你身上的哪一处朕没看过?”
南玉书闻言不再矜持,在他矜贵淡漠的视线下掀开了被褥。
魏玄祁的瞳孔倏然缩了下。
南玉书垂眸。
他说的的确没错,可是他没见过她从叛军营离开的身体。
一百多刀在她身上留下了无法磨灭的烙印,这具身体已经是丑陋不堪。
从胸口,蔓延至背脊的疤痕,纵横交错又像是一条条蜈蚣般丑陋不堪,密密麻麻的伤口几乎看不到一块完整的肉,虽然五年已经过去了,疤痕已经淡了许多。
身体不好,在行宫吃的也不好,女人的身体肉眼可见的嶙峋。
此刻在烛光的照明下依旧有些可怖。
南玉书颤着身体穿上自己的薄衫。
魏玄祁的眼睛却一点点恢复如初,忽然他骤然冷笑一声,“本担心你在西山行宫过得好,看到这些疤,朕也就放心了。”
南玉书胸口泛起一丝刺痛的涟漪,不由自嘲。
又输了。
魏玄祁当真不会再怜惜她分毫。
她收回那点试探,充耳未闻男人的嘲讽,只是道,“奴婢告退。”
南玉书起身就要往后退去。
下一秒,那双大手扣住了她的腕骨。
南玉书心头猛地一惊,回头便对视上魏玄祁那阴鸷漆黑的眼睛,他反手一拉将她往床上一带。
瞬间她整个人落入床榻之中。
男人冷冽的龙涎香扑鼻。
“你……”
魏玄祁眼里带着讥讽的笑,“丑是丑了点,但也不是不能吃,南玉书,你以为朕带你回来是做什么的?”
南玉书脸色瞬间发白。
魏玄祁轻轻勾了勾了她的柔软的唇,她颤抖到身子僵硬。
男人修长的手轻松拆开她身上的薄衫,衣物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