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都市小说 > 他那么野 > 第170章 真心
秦暮暖知道,他说的是他的钱包和身份证。
“是你落在驾驶座,我想着等你来找我的时侯给你。”
她歪着脑袋,“怎么?你没进去酒店?”
宋清寒指节搭在膝盖上,不轻不重的敲打着,“前台的小姑娘说没有身份证不能进去,需要请示主管。”
“哦,”秦暮暖盯着脚前方的海浪,“那你运气还挺不好的。”
宋清寒淡嗤,“难道不是你故意的?”
“我只是拿了你的身份证和房卡,”秦暮暖睨了他一眼,“你进不去,是酒店前台的问题。”
男人眯眸,“是么。”
秦暮暖点头嗯了一声,一本正经道,“宋公子,请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更何况我要你的钱包又没用。”
她把钱包从自已包里拿出来,塞到了他怀里,“诺,还你。”
宋清寒看着自已的钱包,眼眸晦暗。
因为去酒店的第一天就知道前台是新来不久的小姑娘,所以先是想办法要了他的房卡,之后又拿了他的身份证,目的就是为了让他进不去房间。
又或者说,即便能进去,他也需要等。
真是记仇的小女人。
秦暮暖原本只是想捉弄捉弄他,再不济也让他心里不舒服一点。
毕竟,他心里不舒服的话,她就舒服了。
宋清寒看着女人微微挑起的唇角,“气消了吗?”
秦暮暖托腮,一脸无辜的看向他,“你没有惹我,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宋清寒哑笑,“难道不是在生气车上我没顺着你?”
如果不是忽如其来的电话,她们两个也不至于戛然而止。
秦暮暖虽然生气,可也知道他接的是工作电话,但好事被打扰,而且还是他自已提出来的,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你不是要工作吗?过来找我不耽误工作吗?”
“嗯,本来是要工作。”
男人漆黑的眼眸蓄了半分笑。“可后来某人闹失踪,我只好丢下工作来找人了。”
秦暮暖怔了下,好半晌才慢吞吞的转头,从包里翻出来一张卡递给他。
宋清寒微愕,“什么?”
“弥补你工作的损失。”
秦暮暖指节点了点卡,“不够的话,我晚点再转你。”
宋清寒盯着她纤细的指节,蓦的笑了,“姐姐,不是所有的事都能用钱解决的。”
“是吗?”秦暮暖托腮,笑眯眯的歪着脑袋,语不惊人死不休,“可我当时用一辆车,就把你泡到手了。”
宋清寒,“……”
他拿起卡,在掌心把玩了下,“既然姐姐这么殷勤,那我就收下了。”
他挑唇,“当作姐姐的嫁妆。”
秦暮暖一怔,侧眸对上男人的眼睛,心里那股燥热和压抑忽然变得前所未有的平静。
或许,他真的是她的药。
她想。
许是海边的晚风有点冷,秦暮暖坐不住,主动站了起来,“很晚了,我想回去了。”
宋清寒抬眸,朝她伸手。
秦暮暖眼眸微顿,还是主动去拉他。
可男人刚站起来,半边身子就整个朝着她这边倒了过来。
“宋清寒,你站就好好……”她短促的话还没说出来,腰肢就被男人扣住,宋清寒抱着她连连后退了足足五米,才忽然站定。
秦暮暖还没完全站稳,炽热的吻就迎面落了下来。
男人一只手扣着她的腰,一只手抬起她的下颚,细细密密的吻啄着她的唇。
海岸线另一侧,月光逐渐笼升。
秦暮暖一时间忘了闭眼,怔怔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
有那么几秒,时间仿佛静止。
回去的路上,秦暮暖坐在副驾驶,身侧男人把后备箱的薄毯拿出来,丢到了她身上。
她没吭声。
等车辆开出去了许久,她才道,“宋清寒,你对我的喜欢有多少?”
男人挑唇,“你希望我有多少?”
秦暮暖偏开脸,静静的看向窗外。
隔了足足五分钟的时间,才缓慢道,“从前有一个画家,他什么都不会让,只会画画,从小到大基本上每天都泡在自已的画室里,不厌其烦的画一株向日葵。”
她抬手,隔着车玻璃描摹圆月的轮廓,“因为那株向日葵是他妈妈在世的时侯给他种下的。”
宋清寒嗯了一声,静静的等着她把故事讲完。
“可能正是因为这种原因,画家到了成年仍旧只会画向日葵。”
秦暮暖指节骤顿,“可后来忽然有一天,家里的佣人告诉她,后院里的花根本不是向日葵,而是舌状花。”
“最开始他不信,甚至恼羞成怒。”
“因为自已画了十多年的向日葵,现在却有人告诉他,他画错了。”
“可后来他问了很多人,不管是身边的朋友还是陌生人,都告诉他,他后院的花是舌状花,根本不是向日葵。”
“你说这个结果,是不是挺讽刺的。”
秦暮暖自嘲般的笑了一声,“画家这么多年来信以为真的一切,没想到都是假的,他的人生就好像一个赤裸裸的骗局。”
而且这个骗局,贯穿了他之前的大部分人生。
车辆等红绿灯的间隙,男人淡淡睨了她一眼,“他花的是向日葵,那就是向日葵。”
他补充,“没有舌状花。”
秦暮暖呼吸猛窒,“可向日葵不是舌状花。”
“重要吗?”宋清寒手搭在方向盘上,淡淡嗤笑,“只要你愿意,它可以是其他任何花。”
重要的根本不是花本身,而是画家的心。
只要他想,他画的可以是向日葵,也可以是舌状花。
甚至,可以是其他任何花。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宛如醍醐灌顶,秦暮暖怔怔的抬眸看着男人的侧脸,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破土而出。
……
秦暮暖让了一个梦,梦里她站在成片的向日葵花海中。
那是一个花园。
是她梦想中仲夏夜之梦的花园。
她提着裙摆走过去,穿过茂密的向日葵花海,远远的看到一个穿着燕尾服的男人,手里拿着画笔,正在安静的作画。
男人放下画笔,主动朝她招手。
她虽然看不清男人的脸,却还是亦步亦趋走了过去。
等走近,她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