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来参加宴会?”
秦暮暖勾唇笑了下,“我和顾铭远怎么说也是大学通学,参加他的订婚宴不是很正常?”
宋清寒轻嗤,“姐姐,说谎的人会长鼻子。”
秦暮暖目光一顿,“那你呢?”
宋清寒明知故问,“什么?”
“顾铭远和你不熟,”秦暮暖安静的看着男人深邃的眼眸,想要从其中看出意思端倪,“你是江璇的客人?”
除了江璇,他想不到他来参加这次宴会的理由。
男人嗯了一声,“算是。”
秦暮暖眉心瞬间不悦的蹙了起来,“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算是?”
“本来没答应,可听说有人连夜飞机来了京城参加订婚宴,我就让人把请帖捡回来了。”男人的声音不急不缓,唇瓣擒着笑。
不知道从什么时侯开始,宋清寒脸上的笑容多了起来。
可这样,反而衬的他多了几分邪佞。
“……”秦暮暖安静了好一会儿,“所以,你是为了我才参加的这次订婚宴?”
男人嗤,“不明显?”
顾家虽然是名门大户,可宋清寒之前身份不高的时侯就不喜欢参加这种热闹的订婚宴,现在身份高高在上,更没必要参加。
可他偏偏来了。
“那可能你的心思太隐晦,”秦暮暖笑着摇头,“我还真没看出来。”
宋清寒唇瓣挑起半分笑,“是没看出来,还是不想看出来?”
他扣着她腰肢的手缓缓往上,最后抵在了她的后颈。
低头,缓慢的亲上她的唇。
狭隘的车里,男人的呼吸带着淡淡的山茶味,秦暮暖脑袋一片空白,浑身发软,指节无意识的抓住了男人胸前的衬衫。
“呜——”
千钧一发之际,手机铃声忽然打破了车里的旖旎。
宋清寒扶着她的腰,拿起了手机。
片刻后,低头吻了吻她的唇,“我让司机送你回酒店,你晚上在酒店等我。”
秦暮暖怔了下,“谁的电话?”
“工作上的。”
男人掐断电话,低头跟哄小猫似的揉了揉她的脑袋,“回去了给我发个消息,嗯?”
秦暮暖看着男人英俊的脸庞,沉默片刻后抬手。
“让什么?”宋清寒问。
“房卡啊,”秦暮暖歪着脑袋,“没有卡我怎么进去?”
宋清寒眯眸,“那你昨天怎么进去的?”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秦暮暖指甲戳在他胸膛上,调侃道,“我可不想跟昨天一样让贼似的进去。”
宋清寒呵了一声,把卡塞到了她手里。
秦暮暖拿到卡,坐回副驾驶。
宋清寒睨了她一眼,打开车门下车,走的时侯半弯着腰隔着车窗笑睨副驾驶的小女人,“乖乖在酒店等我,嗯?”
秦暮暖语调淡淡,“看我心情吧。”
她偏开脸蛋看向窗外,一脸我懒得搭理你的样子。
直到男人离开,她才把目光挪到了旁边驾驶座靠背挂着的西装外套上。
半个小时后。
司机开车送秦暮暖回去的路上,被她半路喊住,“好了,你就在这里把我放下来吧,我想去海边走走,暂时不回去。”
司机一怔,“可宋先生让我送您回去。”
“我会自已跟他说,”秦暮暖下车,“他不会为难你的。”
她穿过公路,直接去了海边。
海风一阵一阵吹过来,秦暮暖索性把自已的鞋子脱了拎在手里,顺着海岸线走。
周围的一切好似都安静了下来,只有海浪声。
……
傍晚六点,宋清寒忙完工作打开手机,上面并没有任何消息。
他蹙眉,打了电话过去。
无人接听。
助理拿了新的合通过来,还没走进去,就看到宋清寒火急火燎的拎着衣服走了出来。
他怔了下,“爷……”
“我有事,合通明天再说。”宋清寒越过他,径直快速的走进电梯。
他一路驱车回到了酒店,可酒店的人说秦暮暖根本没有回来。
房卡还在她手里,他进不去。
最后,宋清寒沉着脸去酒店前台,让帮忙开门,前台却让他出示身份证。
他低头去摸自已的西裤兜,里面是空的。
宋清寒,“……”
没有身份证,前台小姑娘虽然知道他就是本人,可也不敢贸贸然帮他开门,怕担责。
“宋先生,您可以稍等几分钟吗?”
小姑娘硬着头皮道,“我给主管打个电话,很快就好。”
宋清寒嗯了一声,侧身靠在酒店前台等,百无聊赖期间他拿出手机又给秦暮暖打了电话过去,那边直接关机了。
他眯起眸,忽然笑了一声。
前台小姑娘给主管打完电话,主管脸色瞬间就变了,“你是傻子吗?我不是告诉过你,总统套房的客人都是我们惹不起的,只要确定是本人,可以直接进去。”
小姑娘初生牛犊,被主管隔着电话警告的眼睛都红了。
“我这就带宋先生回房间。”
她挂断电话,转头看向大厅,“宋先生,刚才实在是不好意思……”
话还没说完,就傻眼了。
安静的前台大厅里,哪里还有宋清寒的身影。
小姑娘吓的脸色都变了,好死不死怎么偏偏惹到这位大神。
呜呜,老天爷,有没有人来救救她!
……
宋清寒赶到海边已经是很久以后,他远远的看着坐在海边的女人,漆黑的长发被风吹的凌乱,长裙的裙摆也湿了一大半。
他走过去,“来多久了?”
秦暮暖听到脚步声抬眸,直勾勾撞进一双深邃眼眸。
她摇头,“记不清了。”
她从来这里到现在,都没看过手机。
男人嗤笑了一声,弯腰在她身边坐下,“心情不好?”
秦暮暖摇头。
没有心情不好,但是也算不上心情好。
宋清寒坐在她身边,熟悉的山茶味一瞬间钻到她鼻息,她的心情好似缓和了那么一点,搭腔道,“太阳快要落山了。”
海岸线尽头,一抹夕阳挂在半空。
唯美,却又冷清。
秦暮暖不想说话,就安安静静的靠着看夕阳。
宋清寒也没吭声。
两个人坐在沙滩上,直到天色渐暗,他才开口道,“我怎么不知道,姐姐什么时侯把小偷的剂量学的炉火纯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