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陪我了，我一个人玩不过去。"耿昀晃了晃游戏卡带，故意用塑料膜的反光晃哥哥的眼睛，"这游戏通关能抽限定皮肤...听说能卖两千块。"
耿骁正盯着冰箱里的啤酒发呆——自从分手后，他养成了盯着物品发呆的怪习惯。听到"两千块"这个关键词，他的目光才缓缓聚焦："...什么皮肤？"
"就这个。"耿昀早有准备，调出手机里P过的交易记录，"上个月有人收这个初号机皮肤，出价两千三。"其实这是他小号的自导自演，连聊天记录都伪造了全套。
耿骁接过手机，眉头皱成一条线。耿昀屏住呼吸——哥哥修长的手指正无意识地摩挲着他贴记卡通贴纸的手机壳，这个画面在他梦中出现过无数次。
"行吧。"耿骁终于把手机扔回来，"不过卖的钱四六分，我六。"
耿昀眨眨眼："哥，这我的游戏卡..."
"主机是我的。"耿骁指了指电视柜，"手柄也是我的。"
看，这就是耿骁式的温柔。明明可以直接答应陪弟弟打游戏，非要包装成冷冰冰的利益交换。耿昀太熟悉这种套路了——初中时哥哥说"顺便"多让了便当，其实特意放了他爱吃的炸虾；大学时说"不要的"旧毛衣，其实是知道他念叨过那款限量配色。
"成交！"耿昀笑得眼睛弯成月牙，趁机往哥哥那边蹭了半步，"那七点开始？我买了薯片和..."
"自已吃。"耿骁转身往楼上走，"我讨厌零食碎屑掉在沙发上。"
三小时后，耿昀正跪在客厅地毯上用粘毛器处理根本不存在的零食碎屑时，楼梯传来脚步声。他迅速把粘毛器塞到茶几底下，装作在调试手柄的样子。
"哥！"他抬头露出标准弟弟笑容，却在看到耿骁装扮时差点咬到舌头——哥哥居然穿着那件领口松垮的旧T恤，锁骨若隐若现，头发还湿漉漉的像是刚洗过澡。
耿骁径直走到主机前蹲下，后腰露出一小截皮肤。耿昀立刻低头猛按手柄按键，生怕多看一眼就会暴露什么。
"你拿反了。"耿骁头也不回地说。
"啊？"耿昀这才发现手柄上下颠倒，耳根瞬间烧了起来。他偷瞄哥哥的表情，对方却只是面无表情地插卡带，完全没觉得弟弟的异常有什么问题。
游戏开始后，耿昀按照计划扮演游戏白痴。他故意让角色撞墙，在耿骁皱眉时吐舌头："这个视角转动好难控制啊~"
"左摇杆往右推四十五度。"耿骁盯着屏幕，手指在膝盖上比划，"像这样。"
耿昀假装恍然大悟，实则全部注意力都在哥哥骨节分明的手指上。他又"不小心"死了三次，终于换来耿骁不耐烦地夺过手柄："看着。"
接下来二十分钟堪称艺术表演。耿骁的手指在手柄上飞舞，屏幕里的角色行云流水般穿过各种陷阱。耿昀看得入迷——不是对游戏，而是对哥哥全神贯注时微微抿起的嘴角，和随动作轻轻晃动的发梢。毕竟有自已最爱的人在一起，谁还会关注游戏有多精彩～
"到存档点了。"耿骁突然把手柄塞回来，"你试试。"
耿昀猝不及防被抓住手腕，差点跳起来。他机械地按着按键，记脑子都是哥哥手掌的温度。角色理所当然地再次死亡，他却暗自欢喜——又可以多看一会儿哥哥示范了。
"你真是计算机系的？"耿昀第十次复活角色时终于忍不住问。
耿昀歪着头装傻："编程和游戏是两码事嘛~"实际上他上周才帮教授修复了这个游戏的代码漏洞。
到第三关时，耿昀实施了计划中的"意外"——他假装被地毯绊倒，整个人往耿骁那边栽去。额头撞上哥哥肩膀的瞬间，他闻到了熟悉的沐浴露香气，混合着一丝独特的烟草味。
"对不起！"他手忙脚乱要爬起来，膝盖"恰好"压在林朝大腿上。这个角度能看到哥哥锁骨凹陷处积着的一小汪未干的水珠，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耿骁只是随手扶了他一把："看路。"然后就继续专注于游戏，完全没注意到弟弟通红的脸和发抖的手指。
深夜十一点，当耿昀第三次"困得"歪倒在耿骁肩上时，哥哥终于暂停了游戏："去睡觉。"
"再玩五分钟嘛..."耿昀迷迷糊糊地撒娇，实则全身每个细胞都清醒得要命。他感觉到耿骁僵硬了一瞬，应该是叹了口气然后——
"随你。"
就这？耿昀在心底尖叫。他故意把头往哥哥颈窝里埋得更深，呼吸故意喷在对方裸露的皮肤上。而耿骁...耿骁居然真的就继续玩游戏了！甚至还在BOSS战时下意识拍了拍他的头说"别动"。
最终耿昀"睡到"游戏通关。他闭着眼感受耿骁轻轻把他放平在沙发上，毯子盖到肩膀的触感。当脚步声远去后，他立刻摸出手机记录：
「迟钝程度评估：
√
肢L接触x9无反应
√
颈窝呼吸攻击无效
√
撒娇模式完全免疫
结论：需要升级作战方案」
楼上传来耿骁刷牙的声音，耿昀把脸埋进还残留着哥哥L温的毯子里。这样也好，他想。至少在被发现前，他还有大把时间可以这样偷偷靠近。
窗外开始下雨，耿昀听着雨声数心跳。一下，两下，全都是哥哥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