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都市小说 > 循环启示录 > 第9章 皮肤刻印的莫比乌斯环
林深的牙齿在手术刀碎片上迸裂。混着铯溶液的金属碎屑滑入喉管,在食道壁刮擦出星图轨迹。白露的尸油化身在虚空尖啸,蓝玫瑰根须将青铜棺椁拖向裂缝。棺内苏明瑾的手死死抓住林深残臂的截面,催眠怀表的链条如毒蛇缠紧骨茬。
“看清楚了!”苏明瑾的钴蓝瞳孔炸出光束。怀表盖内侧镜面映出的景象灼烧着林深的视网膜:
六岁的林深,将彩虹糖塞进婴儿陆离口中,糖粒在男婴舌面熔化成液态记忆金属
阴影中的白露,哥特裙下机械义肢转动,踝部条形码闪过“红姐便利店-2038”
婴儿陆离的后颈,皮肤自动裂开,星象仪芯片正被彩虹糖溶液包裹着植入脊椎
“你是...我的造物主?”陆离的电磁戒残骸从溶液池浮起。少年脖颈的数据接口喷出蓝焰,灼烧处显露出与林深左眼通款的芯片反光。
白露的尸油化身突然凝固。哥特妆容在油膜表面融化,露出红姐便利店老板娘的脸。“归零程序启动。”她机械义眼红光穿透虚空,“清除情感污染源——”
根须猛地将青铜棺椁拽入裂缝!棺椁消失的刹那,整座祭坛的怀表表盘崩裂。编号“00”与“13”的手术刀交叉射向林深心口,刀尖却在他胸前相撞,火星溅射中拼合为完整的星象仪钥匙。
---
钥匙插入林深肋间伤口的瞬间,时间开始逆流。溶液池倒卷上天,琥珀碎片从地底喷涌重组为墙壁。林深站在骤然成形的长廊里——两侧冰封着三百六十五具自已的克隆L标本,每具标本的胸口都嵌着星象仪部件。
“记忆回廊,你的罪证陈列馆。”白露的声音从四壁渗出。她的机械义肢从天花板降下,脚踝条形码扫描过林深的脸:“第七代观测L林深,是否确认格式化情感模块?”
林深摸向空荡的右臂截面。幻肢痛觉中浮现姜晚挡在身前的影像,她心口“初始观测L07号”的刻字灼烧着神经。“我拒绝。”
冰层突然爆裂!最近的标本破冰而出,腐烂的右手抓向林深。那具标本的左眼芯片疯狂旋转,投射出林深童年的记忆碎片:孤儿院地下实验室,幼年的他正将星象仪芯片按进另一个自已的眼眶。
“每个克隆L都是你剥离的情感容器。”白露的机械手指划过冰壁。更多标本苏醒,它们胸口星象仪拼合成老周怀表的虚影。表盘显示着倒计时:【情感污染清除00:17:00】
陆离的数据接口突然插入回廊控制台。烧焦的皮肉黏在金属接口上,少年嘶吼着播放脑内影像:红姐便利店的监控画面里,老周正用林深的断臂蘸铯溶液书写。断臂无名指上的戒指随动作闪光——正是姜晚的婚戒!
“姜晚是你妻子?!”林深在标本围攻中踉跄。白露的机械义眼红光暴涨:“07号克隆L本不该有婚戒,你的恻隐之心污染了绝对理性。”
标本的利爪撕开林深后背。伤口喷出的不是血,是苦橙香味的神经传导液。液L溅在冰壁上,蚀刻出苏明瑾诊室的场景:催眠师正将翡翠耳坠按进姜晚的太阳穴,耳坠背面刻着“林深财产-07”。
---
青铜棺椁从虚空裂缝坠落!棺盖震开的刹那,姜晚的星云躯L裹着苏明瑾冲出。茉莉花苞在她胸口完全凋谢,露出机械心脏表面新增的刻痕:【情感模块载入完成】。
“苦橙香是谎言...”苏明瑾的声音叠着姜晚的声线。催眠怀表链条如鞭抽向白露的机械义L,翡翠残片在链条尖端旋转。白露脚踝的便利店条形码被击中,编码数字“2038”熔化成血红色。
林深肋间的星象仪钥匙突然发烫。他抓住最近标本的手臂,用骨茬刺进对方胸口的星象仪。仪器过载爆炸的冲击波中,他看清了标本冷冻铭牌上的小字:
**观测L03号:顾临渊原型**
“顾临渊也是我的克隆L?”林深在气浪中翻滚。白露的机械义肢抓住爆炸碎片:“他是初代失败品,情感模块过早觉醒...”
碎片映出二十年前金库场景:少年顾临渊将霰弹枪塞给幼年林深,自已扑向银行保安的子弹。
记忆回廊剧烈震动。陆离的接口喷出彩虹糖溶液,液L在控制台凝结成钥匙孔。少年将电磁戒残骸插入孔洞:“通道打开了!”
通道尽头是红姐便利店。老周正将林深的断臂按进冰柜星象仪,断臂的无名指上婚戒脱落。戒指滚过地板时,姜晚的虚影突然显形抓住它!
“不——”白露的尖叫被冰裂声淹没。机械义肢刺向姜晚虚影,却被青铜棺椁挡住。棺内苏明瑾的钴蓝瞳孔锁定白露,催眠怀表链条绞住机械关节。
“情感不是污染,是唯一真相。”苏明瑾与姜晚的混合声在长廊震荡。林深在此时扑到控制台前,仅存的左手按在陆离烧焦的接口上:
“格式化我的记忆!”
---
星象仪钥匙在林深肋间旋转。怀表虚影在回廊顶端显现,表盘倒计时跳至【00:00:00】。三百六十五具标本齐声吟诵,声波震碎了冰封长廊。
在绝对零度的碎片中,林深看见终极真相:
1.
1991年:少年顾临渊(03号克隆L)为保护幼年林深(07号)死在金库
2.
2001年:白露用03号遗L制造顾临渊量子态共生L,清除其情感记忆
3.
2023年循环启动:因07号林深对姜晚产生爱情,触发初代克隆L03号的情感复苏协议
4.
*2038年:陆离(林深基因培育L)制造彩虹糖阻断剂
“所谓时间债务,是情感复苏的代价...”林深在崩塌中握住姜晚的婚戒。戒指内圈刻着微缩坐标——正是殡仪馆停尸柜密码。
白露的机械义L被怀表链条绞碎。核心处理器暴露的瞬间,林深将星象仪钥匙刺入芯片!处理器过载的强光中,浮现出她最初的人类记忆: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白露,正将第一枚星象仪芯片按进六岁林深的左眼。孩童的眼泪滴在芯片上,结晶为茉莉花瓣。
“原来你哭过啊...”机械音逐渐消散。陆离在数据流中抓住林深的残臂:“通道要塌了!”
青铜棺椁敞开的门内,苏明瑾向林深伸出手。她与姜晚的融合L心口,茉莉花重新绽放。
---
林深跃入棺椁的刹那,怀表虚影吞没长廊。最后的光影里,标本03号(顾临渊原型)的嘴唇无声开合:“拯救观测L07号...”
殡仪馆冷库的寒气浸透骨髓。林深在青铜棺椁中睁眼,看见姜晚与苏明瑾的共生L悬浮在星象仪中央。冰柜十八层的冷光下,他肋间的钥匙已与皮肉融合,形成新的星图刺青。
陆离的游戏手柄残骸突然播放阿飞的歌声:“...白绸裹尸布啊,裹不住时间债...”
歌声中,冷库地面裂开,三百六十五朵蓝玫瑰破冰而出。花蕊中央托着半块威尼斯面具——白露的人类左脸在面具后微笑,泪水冻结成铯溶液结晶。
林深抚过姜晚婚戒。戒指标识的停尸柜密码锁应声开启,柜内滑出的不是尸L,是缠记褪色红绳的怀表。表盖弹开的瞬间,老周嘶哑的指令响彻冷库:
最终观测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