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让我怎么去爱你
祁承安和闻潇乐离开后,沈栀清才暗暗松下一口气。
祁珩转头看向沈栀清：刚刚为什么不选择离开
沈栀清抬眼看向祁珩,嗤笑出声：为什么要离开向祁老爷子证明我沈栀清就是个贱女人吗祁总的父亲这样平白无故地诋毁我,我当然要留下来为自己辩解几句。
祁珩的抬起手,缓缓抚摸上沈栀清柔软的秀发,低声道：
沈栀清,我不会让那老头子一直满口胡言,我会维护你的名声。下一次相信我,好么
沈栀清握住祁珩的手,目光流转在他俊美的脸上：
我当然知道祁总会帮我说话,但祁总也应该知道,我从来不是一个喜欢逃避问题的人。
哪怕撞得头破血流,她也不会逃避。
如果她真的逃避了,真的退缩了,只等待着被祁珩拯救,那才真的是亲手将自己推进了万劫不复之地。
这时,刚刚接完电话的陈侑从一旁走过来,附在祁珩耳边小声道：祁总,您之前跟我说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
嗯。祁珩应了一声,而后垂眸看向沈栀清,走吧。
沈栀清不解：去哪里
祁珩牵起沈栀清的手,眼底的冷意霎时间散去许多：不是说要一起看烟花么。
等等。沈栀清突然叫住祁珩。
祁珩顿住脚步,转身看向她：嗯怎么
他们也要跟来一起吗
沈栀清指了指门厅中站着的一群黑衣保镖,大庭广众之下,身后跟着这么一群人,未免也太显眼了。
祁珩轻笑一声,伸手揽过沈栀清的腰,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只有我们两个。
*
除夕夜,望京市,某个偏僻江边。
看着漆黑空荡的空地,沈栀清也不知道祁珩是脑子里的哪根筋搭错了,望京热闹的地方明明那么多,他却偏偏给她带到了这么个地方来。
这周围除了他们两个之外,再也没有别的行人,四周只剩下几盏昏黄的路灯和一道聊无边际大江。
抬眼望去,只能看见极远处的天空中绽放出的小烟火。
不过也罢了,沈栀清其实原本就没有多大的兴致。
祁珩。沈栀清突然叫住他。
嗯祁珩转过头,不明所以地望向她,他的眼底挂着笑,似乎在等待着她的询问。
沈栀清缓缓开口：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情。
什么
沈栀清转过身,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向祁珩：你和她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祁珩眉头微蹙,面露不解之意：谁
沈栀清缓缓开口：祁老爷子口中你要找的那个人,那个人根本不是我,对吗
双目相视,两人之间隔着太多的秘密,沈栀清看不透祁珩,而祁珩亦不懂得沈栀清。
她是你心底里真正喜欢的人。而我只是她的替身,不是吗
沈栀清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将隔在两人之间的第一层膜撕开：
祁珩,我不是没有心的傻子,不论怎样,被人当成替身的滋味不好受,我现在已经知道了真相。如今你对我做的一切,都让我觉得虚无缥缈。
祁珩没有说话,他只是平静地看着沈栀清,眼神中没有愠怒,亦没有哀伤。
他平静得就一如同滩死水,平静到已经有点不像祁珩了。
如今祁珩的沉默只能让沈栀清得出三个结论：
第一,这牵扯了一段祁珩不愿提起的往事,很可能还是一段牵扯到他伤疤的往事；
第二,他在逃避自己内心真正的感情；
第三,他依旧信不过她,他依旧想要玩弄她。
沈栀清的脸上露出无可奈何的笑意：
祁珩,你如果连为什么都不肯告诉我,让我怎么去爱你。
是这样么
祁珩轻笑一声。
他忽地揽过她的腰,把她按入自己的怀中,用力吻了下去。
直到他感受到怀中的人已经彻底没了力气,瘫软到自己的身上,他才终于松开了她。
沈栀清的手紧紧抓着祁珩坚实有力的臂膀,低下头大口地喘着粗气,一阵冷风吹过,才终于让她恢复理智。
祁珩的一只胳膊用力地支撑着沈栀清的身子,深邃的眸底闪过一丝晦暗,声音低沉嘶哑：
肯闭嘴了吗
沈栀清,你作为记者,应该比我更加明白什么场合说什么话是对的,什么场合什么话不合时宜,不该说。
他的目光注视着她：
沈栀清,我承认你很聪明,我也承认你很像她。因为这些,我已经抛下原则放过你很多次了。
但你如今未免也太过心急了。你就那么心急想看穿我,你那么心急地想拿捏我的弱点你应该明白有时候太过故作聪明不是什么好事。
他环着她的胳膊愈发用力：
沈栀清,我告诉过你我的容忍度很有限。
知道我为什么在临近年关还要出国谈生意么你知道当初因为你产生的损失有多难填么
看沈栀清想要张口辩解,祁珩立刻止住她。
他不以为然地一笑,仿佛已经看透了她的心思：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那不是你做的。
祁珩垂眸看着她,眼底里不知是戏谑还是嘲讽：
沈栀清,我并不喜欢平白无故地冤枉一个好人。
你知道当初为什么差点入狱的会是你吗因为所有的证据都摆在那里,那些证据是不会冤枉你的。
祁珩……
沈栀清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祁珩的手指抵住唇角。
他不喜欢自己讲话时被打断。
祁珩温柔地抚上沈栀清的头发,只当自己曾经对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恩赐：
沈栀清我已经够仁慈了,我选择了让你最轻松的补偿方式,可你却依旧不满足。
如果我让你去填补那么大的损失,你怎么填哪怕用最简单的方法,也会让你比起现在更加生不如死。
一个一线模特最多也只被拍卖了三亿美元,在这之后再上卖场只会成倍地掉价。
祁珩的目光看向远处绽放的花火,眼底中映出光亮：
就像燃尽的烟花一样,只是绽放一瞬,之后就如同灰烬一般再也没有半分价值。
他继续垂眸望着她,冰凉的手指抚上她的面颊：
更何况你只是一个寂寂无名的小记者,根本没有这么大的商业价值。
所以我没有选择这么做,我让你留在了我身边。其中一个原因的确是因为我在你身上看见了她的影子。但你应该明白,你该感谢的不是她,而是我。
看着沈栀清眼底中充斥着的困惑、愤愤与复杂,祁珩的目光渐渐柔了下来：
知道你为什么还能完好无损地活到今天吗因为我不止一次地对你心软了。可你却丝毫不领情。
你在玖皇胃出血住院的那个晚上,钱贺煜给我发了邮件,说把你让给我了。你知道我当时什么心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