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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安置在二皇子府最偏僻的院落,名义上是养病,实则是软禁。
每日送来的饭菜都经人试毒,连窗外的侍卫都换成了萧景珩的心腹。
可我并不急。
三日后,萧景珩终于现身。
他斜倚在软榻上,把玩着一枚白玉棋子,似笑非笑:
苏姑娘,本王很好奇,你为何恨萧晟至此
我跪坐在案前,为他斟茶,声音平静:
殿下何必明知故问萧晟辱我至深,我不过是以牙还牙。
他挑眉:仅此而已
我抬眸,眼底闪过一丝讥诮:
那殿下呢您布局多年,难道只是为了一个储君之位
棋子啪地落在棋盘上,萧景珩眸色骤冷:放肆。
我伏地请罪,却听他突然笑了:罢了,你倒是聪明。
他俯身捏住我的下巴,语气危险:聪明人往往死得最快。
很快二皇子根基渐稳,朝堂上下皆赞他手段雷霆、治国有方。
而我,却在这暗潮汹涌的深宫中愈发如履薄冰。
一日,我跪在萧景珩的书房外,双手奉上一封请辞书。
他翻开扫了一眼,眉头微蹙:你要走
我伏地叩首,声音平静却坚定:殿下已稳坐东宫,奴婢心愿已了,恳请离宫。
他指尖轻敲桌案:苏姑娘,你以为这深宫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我抬眸,目光不闪不避:殿下若强留,奴婢不过一具躯壳。
但若放奴婢离去,他日殿下若有差遣,奴婢必当效犬马之劳。
他眯起眼,似在权衡,良久,他忽然笑了:
你倒是聪明,知道本王如今不缺女人,只缺一把趁手的刀。
我垂眸不语。
他起身走到我面前,捏起我的下巴,语气危险:
记住,你的命是本王给的,若敢背叛......
奴婢不敢。我打断他,眼底闪过一丝讥诮。
殿下是聪明人,何必与一个无足轻重的女子计较
他盯了我许久,终于松手,挥袖道:滚吧。
三日后,我换上一身粗布衣裳,揣着寥寥几两碎银,从偏门离开了这座吃人的皇城。
宫门外,秋风萧瑟,我却觉得连空气都是自由的。
江南的雨季总是来得突然,出京的路上我撑着一把青竹伞。
踩着湿漉漉的青石板路往药铺走。
街角处,一阵熟悉的咒骂声传来。
滚开!你这贱民也配施舍我们!
我脚步一顿,循声望去。
只见萧晟衣衫褴褛,昔日矜贵的玄色锦袍早已换成粗麻破布。
可那双眼睛里的阴鸷却丝毫未减。
他身旁的芸娘更是狼狈,发髻散乱,脸上还带着淤青,正跪在地上捡路人丢下的铜板。
我轻笑一声,缓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