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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穿着一身朴素的条纹针织衫,和照顾霍母的保姆是一样的装扮,不远处还有个小男孩儿将客厅里弄得杂乱不堪。
见秦书瑶进门,方楚楚从霍凛川身侧站起,笑得端庄温柔:夫人回来了,我是老太太送来照顾孩子的保姆。
秦书瑶下意识咬紧唇瓣,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霍凛川他怎么敢怎么敢把这两个人带回家里来!
眼看着秦书瑶神色不对,霍凛川连忙解释:阿瑶,我下午想告诉你这个消息,可没找到你在哪,霍知聿是妈从福利院带回来的孩子,是英雄后代,说是和我们有缘。
所有的心痛,早就在那个无人的招待室里发泄过了,现在的秦书瑶只觉胸中翻涌着怒火。
这几人简直在拿她当傻子耍!
霍凛川,你是故意来刺痛我的心吗她声线都有些颤抖了,显然是被气极了。
闻言,霍凛川微微蹙眉,没想到秦书瑶会如此抵触。
他有些慌乱地解释道:阿瑶,你别生气!
你知道霍家人丁稀少,不能在我这断了香火,我又看你一直为那个死去的孩子难过,所以才答应了妈的要求。
如果你不喜欢,我立刻让人把他送走!
所有人都知道,霍凛川深爱秦书瑶,他的原则除了家国在前,秦书瑶永远都是第一位。
就像现在,只要秦书瑶不喜欢,也是连自己的亲儿子都会立刻送走。
可这样的偏爱,却让秦书瑶没由来地感到恶心!
她刚想开口把事情挑明,可那个叫霍知聿的孩子一瘪嘴哇哇大哭了起来。
你这个坏女人,爸爸,你为什么要和这个坏女人在一起,你不要知聿了吗
孩子的哭声尖锐,吵得霍凛川头痛欲裂,当即厉声呵斥道:霍知聿,谁教你说的这些混账话!
赶紧给我滚回你的房间里面壁思过!
霍知聿哭闹不止,可还是在霍凛川的威压下,委屈地回了房间。
方楚楚似是也慌了神,连连认错:霍团长,都是我的错,你千万别怪孩子。
说着,她还含情脉脉地看了霍凛川一眼,那眼里的委屈足以让男人心疼。
霍凛川叹气,语气柔和了些许:我没怪他,他一个小孩子懂什么,你赶紧去照顾吧。
秦书瑶把这一切尽收眼底,心底愈发冷了。
她挣脱开深夜霍凛川,径直走回卧室,把紧跟着的霍凛川关在了门外。
霍凛川站在门口,心中烦闷至极,但还是耐着性子安抚道:阿瑶,都是我的错,我明早就把那个孩子送走。
你不让我陪你也可以,你先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说。
秦书瑶靠着房门坐在地上,听着男人离开的脚步声,心口处早已痛到麻木毫无知觉。
送不送走又有什么用,血缘至亲是永远都割舍不掉的,说到底,该走的是她!
秦书瑶没回话,反锁了房门。
她独身靠在冰冷的门上,听着男人脚步声远去,再也支撑不住,滑落在地。
她只觉得好累好累,身心俱疲。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有人从门缝里塞进来一个纸条。
【秦书瑶,你把霍团长赶出门,就别怪他来我这。别着急,一会儿来书房看看,有惊喜给你。】
这字迹是方楚楚的!
秦书瑶瞳孔骤缩,蓦地攥紧了手掌,揉皱那张纸条。
过了一会儿她起身走出卧室,一眼就看到最远处的书房内有微弱的灯光。
房门半掩,从缝隙里传来女人妩媚的声音:凛川,你弄疼我了
男人闷哼一声,语气带着狠戾:怕疼还勾我过来你真是有了孩子都不安分。
霎时,秦书瑶如坠冰窟,浑身的血液都冷了下来。
她没想到,霍凛川竟然会这么迫不及待!
屋内还在继续,方楚楚压抑着呻
吟:凛川,我不是看你被夫人弄得心里不痛快,这才想替夫人让你开心开心。
自己浪就不要找借口,记住要想知聿留在霍家,就别找阿瑶不痛快。
秦书瑶听不下去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的。
回到房间后,她立刻冲进了浴室里,趴在洗手池边,恶心地吐了出来。
直到胃里传来一阵抽搐的疼,她才缓缓起身,抬头看着镜子里狼狈不堪的自己。
秦书瑶的眼泪早就流尽了,她可是秦师长的女儿,从小在部队里长大,高傲如她,本就不该这样。
她不知道自己在浴室里待了多久,直到天微微亮,才缓缓起身躺回了床上。
这一次,是她不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