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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乎凌晨时,靳迟砚推门而入。
雾欢,你今天一天都没吃东西了,我——
他愣住,唐雾欢的床上摆了数十瓶酒,她喝得烂醉七歪八扭倒在床上,手机屏幕上亮着一张图......
靳迟砚喉间发紧,是当初宴会被人偷拍的果照。
他拨起一个号码,你们都是吃白饭的吗为什么雾欢的照片还没清完他脸色发沉,把办事的人亲自带到我面前。
唐雾欢冷笑一声,不用了。
她的身体早就犹如垃圾般,被人一一看光。
无数人找到她的联系方式,发着下流、恶心的言论。
靳迟砚望着这一幕,瞬间滋生出无数情绪,它们压在他胸口,死死遏制着他的呼吸。
要怎么做,你才会原谅我......
咚——
靳迟砚脱光上衣,跪在地上,胸口上那朵红色的海棠花耀眼得刺人。
唐雾欢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你走吧,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那一刻,靳迟砚的心好像失去了跳动,他涩着声音,唐雾欢,我当初也是失忆了,你为什么不能多体谅我一下我比任何人都要爱你......
体谅
唐雾欢满眼讥讽,仿佛听见一个天大的笑话!
我扇了唐悬月一巴掌,你不由分说踹了我九十九下,双腿溃烂!
我的遗物被唐悬月踩碎,你漠视她的骄纵,对我冰冷相向!
我被诬陷偷了戒指,你就一件件脱光我的衣服,把我的尊严按在地上摩擦!
......
一桩桩,一件件,犹如潮水般涌向靳迟砚的心。
他这时才意识到,只因为自己的失忆、疏忽,却对唐雾欢做了这么多伤害她的事。
原来,这一切根本不能用一句道歉去解决。
靳迟砚,我们永远都不可能了,你放弃吧。
唐雾欢擦干眼角最后一丝泪,重新恢复了冰冷。
靳迟砚僵着身体,抬起头,却看见了她眼底深深的厌恶。
滚出去。
靳迟砚跪在地上,不知沉默了多久,最后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的这扇房门。
他反应过来时,已经在唐雾欢门口跪了三天三夜了。
由于滴水未进,靳迟砚眼前一黑,彻底失去意识。
京市最大的医院内。
靳迟砚眼睫轻颤,缓缓睁开双眼。
靳总!你终于醒来了,有人在京市散布我们公司的虚假信息——
雾欢在哪......
靳迟砚打断陈简的话,他将整个病房扫视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唐雾欢。
她......没有来,一直待在靳氏庄园。
靳迟砚心跳一颤,果然,她现在不肯来看他,也不想见到他。
他强撑着身体扯掉点滴,穿鞋,下床。
靳总,你现在不能出院......陈简脸上写满担忧。
陈简,什么时候开始你话变得这么多了干不好的话,就换人干!
靳迟砚冷眸扫了他一眼,搀着身体,一步一步离开。
开车回别墅的路上,靳迟砚的心紧绷成一条直线,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担心唐雾欢会离开他。
他踩下油门,加大车速。
一路上,不知闯了多少红灯,冲冲撞撞了多少人。
你神经病吧仗着自己有钱就可以这么横冲直撞了吗真是服了!
这人怕不是个癫子!有病就去医院治啊,来这报复社会算什么意思
无数人按响鸣笛,纷纷破口大骂。
靳迟砚全然不在意,他一心只有唐雾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