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他猛地抬头
林小满已经哭到抽噎：
“我、我当时在洗澡，出来就看见验证码短信......“
她突然抓住他手臂，
“对了！上周不是有黑客攻击公司系统吗？会不会......“
陆沉呼吸急促起来，确实有这回事。
她趁机扑进他怀里，泪水浸透他衬衫：
“我好害怕......“
刚才物业来说有人撬门，我才发现钱不见了......“
她仰起惨白的小脸，“你相信我，对不对？“
陆沉下意识搂紧她，却在碰到她后背时僵住。
她睡衣下，有张硬质的......机票？
林小满敏锐地察觉，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陆哥我头好晕......“
她虚弱地滑坐在地，从领口掉出一张医疗卡。
【XX妇科医院，产检预约单】
陆沉如遭雷击：“这是......“
“本来不想说的......“
她泪眼婆娑地拽住他裤脚，
“医生说我......“她突然剧烈干呕，“我怀孕了。“
她的声音细若蚊呐，“医生说......已经两个月了......“
陆沉彻底乱了方寸，单膝跪地扶住她：
“真的吗？我们......我们有孩子了！“
就在这时，门铃响起。
林小满突然浑身僵硬，随即更紧地抓住他：
“别、别开门！肯定是坏人......“
陆沉安抚地拍拍她，走向猫眼，门外站着两名警察。
“陆先生，请配合调查经济犯罪。“
他猛地回头，却见林小满正惊恐地往后缩：
“他们......他们怎么知道你在这儿？“
她突然瞪大眼睛，
“难道......是跟踪那些被盗的资金？“
陆沉大脑一片混乱。
警察开始砸门：
“我们知道你在里面！“
“快走！“林小满突然推他，“卧室消防通道！“
她塞给他一张银行卡，
“这是我私房钱，密码是你生日......“
陆沉被推着踉跄几步，回头深深看了她一眼。
她满脸泪痕，眼中却闪过一丝决然。
消防通道的铁门被猛地拉开。
冷风裹着雨水扑面而来，陆沉纵身跃下楼梯。
身后传来林小满撕心裂肺的尖叫：
“救命！他逃了！他要杀我——“
警笛声、脚步声、对讲机的电流声在楼道里回荡。
陆沉在黑暗中狂奔，手指死死攥着那张银行卡。
雨水顺着消防通道的缝隙浇进来，打湿了卡面上的数字。
陆沉最终还是被抓到了。
看守所探视室里，陆沉双手戴着手铐，却仍焦急地凑近玻璃
“小满，你还好吗？他们有没有为难你？“他的声音沙哑，眼下青黑，却仍紧盯着林小满苍白的脸，“孩子......孩子还好吗？“
林小满低着头，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
她今天特意穿了件宽松的连衣裙，在陆沉灼热的视线下，不自觉地用手护住小腹。
林小满抬起泪眼，她指尖轻轻抚过自己平坦的小腹，声音细弱：
“医生说......胎像不稳......“
她抬起泪眼，“陆哥，我好害怕......“
陆沉的手猛地攥紧，手铐哗啦作响：
“别怕！我已经认罪了，所有事都是我做的，和你没关系！“
他急切地说，
“你只要咬定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不能拿你怎么样！“
林小满的眼泪适时地落下：
“可是......可是我们的钱都被冻结了......“
“没关系！“
陆沉压低声音，
“我在瑞士还有一个账户，密码是你的生日......“
林小满抽泣着点头，却在低头擦泪时，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勾。
“陆哥......“
她抬起泪眼朦胧的脸，
“你会不会恨我？如果不是我太没用，你也不会......“
“别胡说！“
陆沉几乎要把脸贴在玻璃上，
“是我自愿的。
小满，你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要保护好自己和孩子。“
探视时间结束的铃声响起。
林小满依依不舍地起身，手指在玻璃上留下浅浅的雾气：“陆哥......你一定要好好的......“
陆沉目送她离开，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仍痴痴地望着。
三天后，法庭。
“因证据不足，对林小满的指控不予成立。“法官敲下法槌。
旁听席上的我冷眼看着林小满。
她穿着素雅的连衣裙，小腹微微隆起，正低头抹泪。
走出法庭时，记者围了上来。
“林小姐，请问您对陆沉的罪行有什么看法？“
林小满红着眼眶，声音颤抖：
“我......我真的不知道他会做这种事......“
她轻抚腹部，“现在我只希望能平安生下孩子......“
一个月后，国际机场。
瑞士苏黎世机场，林小满踩着高跟鞋走出海关
她戴着墨镜，手里捏着刚取出来的瑞士银行本票，红唇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林小姐。“
一道低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林小满还没反应过来，手腕就被冰冷的手铐扣住。
“你们干什么？！“
她尖叫着挣扎，墨镜掉在地上，露出惊慌的眼睛，
“我是孕妇！你们不能“
“根据《婚姻法》第47条，“
为首的警官面无表情地亮出逮捕令，
“您名下所有用陆沉先生资金购买的财产，均属陆沉与江岚女士的夫妻共同产，现依法追缴。“
警察从她包里搜出瑞士银行本票。
林小满脸色煞白：
“那是我自己的钱！“
“是不是跟我们回去再说吧。“
为首的警察道。
机场贵宾室，林小满瘫坐在沙发上。
警察正在清点她的行李。
每报出一项，林小满的脸色就灰败一分。
“你们不能这样！“
她突然歇斯底里地尖叫，
“我怀孕了！这是陆沉的孩子！“
我慢条斯理地打开平板，播放了一段监控视频。
画面里，林小满正挽着男人的手:
“等我骗到陆沉手里的钱，咱们一家三口就远走高飞。”
24小时后，遣返航班上
林小满穿着来时的那条旧裙子，手腕上只剩下一道浅浅的手铐印。
空姐过来送餐时，她下意识想摸钱包，却突然想起她的所有账户都已被冻结。
陆沉正焦急地翻看报纸，突然看到一则小新闻：
《震惊！林女士的孩子尽然不是前陆总的！》。
配图正是林小满。
报纸从他手中滑落。
他呆坐在椅子上，许久，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
“她没事就好......“
半年后，某高档会所
我正与客户谈生意，偶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林小满穿着服务生的制服，正给一位大腹便便的商人倒酒。
商人摸了一把她的手：“小姑娘挺面熟啊？“
林小满羞涩地低头：“您认错人了......“
我收回视线，举杯与客户碰杯。
玻璃杯相撞的清脆声响中，我仿佛又看见探视室里，陆沉那双深信不疑的眼睛。
多么可笑。
多么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