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衣也长长地吸一口气,又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忍不住想笑,她也平和地点头应了一声。
她与李齐光的那两年无论如何也不会凭空消失,而她与李齐光是和平分开,并未歇斯底里地吵得不可开交永不往来,她要成亲,李齐光要送一份添妆,此时他们相隔几百里,她也没法凌空去阻拦。
只是她有些奇怪,李齐光怎会一下子拿的出千两银票呢?
禾衣有些好奇地说了出来。
赵霁云便冷哼一声,温温柔柔道:“李夫子也是做过官的人,为官时收到过一些礼,指不定是卖了什么老物件。”
禾衣愣了一下,想起来李家好像是有一件老物件,是一方端砚,出自前朝端砚世家蔡家,李夫子极珍爱那方砚台,禾衣没见过,只从李齐光这儿听说过。
正在想这事,怀里的小匣子就被人接了过去,禾衣收回神,就见是赵霁云大掌拿了过去。
他温雅俊美的脸依旧拉着,眉头依旧紧锁着,看起来强行隐忍着内心酸妒厌烦,阴恻恻地盯着手里的匣子。
禾衣实在觉得......觉得赵霁云这个苦大仇深的表情有些可人,她余光看了一眼四周,没旁人在,旁边就是一棵参天老树,她牵着赵霁云往旁边走。
赵霁云心里阴暗地想里面哪些银票是李齐光的,要不全部拿出来撕掉,再换他自己的银票吧?
正想着,他就被禾衣牵着往旁边走。
赵霁云收回神,有些好奇,却没反抗,顺从地跟着禾衣走到一边的老树旁,“怎么?”
禾衣仰头看着他,没有吭声,只轻轻攥住了他的衣襟,手上用了点力气往下一拽,赵霁云总是没有防备的,且女郎手劲这样大,他一下被迫俯身下来。
似察觉到什么,俯身下来的一瞬,赵霁云眼眸看着禾衣,禾衣也看着他,有些面红,却仰起头吻住了他的唇瓣。
各自呼吸有一瞬停滞,接着自是天雷勾地火。
好一会儿,赵霁云才松开禾衣,他此时再没有半点酸妒,那小匣子已被他丢之脑后,他低着头温柔擦去禾衣唇角的湿润,又忍不住要凑过去。
禾衣却忍不住了,推了一把他就往外走,脸上带着赧色的哄,赵霁云却又拉住她,无辜地指了指自己,禾衣一看,转过脸看外面天色。
等赵霁云缓了会儿,冷静下来,才是一道回了禾衣的院子。
这么一打岔,小匣子的事似是就这般过去了。
但赵霁云可不会忘。
这天的晚饭,定远侯请了陶家夫妇一道吃,初时陶家夫妇还有些拘谨,可定远侯夫妇待人和煦,后头便是相谈甚欢,结束后,赵霁云将陶家夫妇送回院子,便转道回了禾衣那儿。
他到禾衣那儿时,禾衣正在浴间沐浴,那只小匣子就放在梳妆台上,他打开匣子取出里面所有银票,再从怀里拿出厚厚一沓放进去,至于拿出来的那一叠,他出门一趟,随意丢给青川。
赵霁云舒心了,去了厢房沐浴,再是系着松垮的衣衫回了屋,这回自然从门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