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霁云解释过第二条了,如今第三条解释起来也顺口,语气更理所当然:“男女之间吵架很寻常,我想要你不要动不动说分开很寻常吧,让你这般许诺也很容易做到吧?”
禾衣忍不住了,抬头看他一眼,柔声:“我脾气自来好,我不会主动与你吵架。”
赵霁云从善如流,语气温温:“对,定是我要与你吵架,但反正你可以用老拳捶我也不能说分开,更不能把我赶出房。”
话都让他说完了,禾衣还能说什么?她低头继续看下一条,这条上面出现了第三个人的名字,令她忍不住头疼——“李齐光与君之间,吾心匪石,终向于君。”
禾衣又抬头看他。
赵霁云神色淡了几分,像是忽然与禾衣闹了别扭,但又要强忍着,说:“我知你爱李齐光颇深,你为了他冲喜,为了他求药,为了他下跪委身于我,但......”他说前半句时,语气愈显扭曲,但话语一顿,接下来的话却说得有些委屈,“但你答应了嫁给我,日后你必须向着我。”
禾衣想开口说点什么,但赵霁云却像是担心她会说出他不爱听的话......她经常说他不爱听的话,所以一下打断了她,语气强硬,但强硬之中又有几分说不出来的脆弱,“反正,你必须向着我,好了,看下一条吧。”
说罢,他也不看禾衣,拒绝与她眼神对视,只指着下一条让她看。
禾衣看着他没吭声,低头继续看第五条:“吾当日日言爱君。”
她看到这一条有些脸红,她从前与李齐光在一起时从不会日日说喜爱他之类的话,或许赵霁云这般世族郎君性子浮夸,爱听女郎说甜言蜜语。
但这也没什么。
但禾衣看到第六条,又忍不住抬头古怪地看他一眼,第六条是:“若得麟儿,爱之必不逾君。”
赵霁云仿佛也觉得这一条有些微过分,但他依旧理直气壮:“许多妇人有了孩子便将夫君丢之一旁,全心全意只放在孩子身上,我不要这般,我善妒。”
禾衣:“......”她的脸有些红,对此条不发表任何意见,但她忍不住轻声嘀咕句:“什么麟儿......”
赵霁云蹙眉,忽然微微睁大了眼,露出伤心的神色,“你不愿意与我生孩子吗?”
禾衣:“......”她跳过了这个问题,目光悠然地看向最后一条,顿时本就红的脸就更红了,她有些不敢置信,婉柔的声音都高了几分,“这个?”
第七条也是最后一条是这样的:“除月信之期,当与君无夕不赴巫山。”
赵霁云依然是无辜的模样,很自然地说:“寻常男女成了婚便这般,李齐光是身子弱无法行事,我也是知道你的印象还停留在从前,可我也想像其他普通男子一般拥有普通正常的夫妻生活。”他在“普通男子”“普通正常的夫妻生活”上面强调了语气。
“是这样的吗?”禾衣有些恍惚和迟疑,毕竟她除了李齐光和赵霁云这两个极端外,没经历过其他正常的普通人,这事也不好拿去问别人,一时辨不清真假。
赵霁云温温柔柔地笑:“真的是这样,我们世族郎君就算要吃药,都必须每日至少一次,事关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