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从床上下来,跑到窗子那儿打开窗,透过窗缝往外看。
赵霁云手里拿着把剑,剑势如虹,正与青川过招,他轻盈又矫健,青川被压得节节败退。
禾衣看不见赵霁云的脸,对于此情此景,有几分茫然,她靠着窗棂看了会儿,终于在一次剑光里看到赵霁云侧过来的脸上眼儿弯弯,温润欣喜。
她一下红了脸,关上了窗。
回到床上时,禾衣的膝盖磕到什么,她低头一看,是自己亲手雕琢出来的那根玉势,她红着脸拿起来,塞到了枕头底下。
今夜的一切都是因为玉势的错!
禾衣在剑声铛铛里入睡,青川几日不曾好眠却被自家公子拉起来折磨了一晚上,天初初亮时,他的手都在发抖时,公子才放过他。
青川手里的剑当下就哐当一下落在地上,他面色青黑,眼窝凹陷,几乎是要哽咽了,“公子,昨日我可曾犯过错?”
赵霁云同样几日未曾好眠,还练了一晚上剑,却是满面红光,精神奕奕,他朝青川瞥一眼,眉眼含春,“没有。”
青川累得手脚发抖,“那......?”
赵霁云温柔又有几分世族公子的矜持,“不过是我马上要定亲了,心中喜悦,无处发泄,便练练招罢了。”
青川听到“定亲”两字,愣了许久的神,才是反应过来,立刻松了口气,又高兴起来。
赵霁云吩咐他去看看侯夫人如今到了哪里,便丢了剑想回屋,低头看了看湿透的衣衫,也没让人烧水,直接让人抬了冷水,沐浴了一番,冷静了一番,才是回屋去。
禾衣还没醒,赵霁云小心摸上床,又想起来昨晚上她送的玉势,当时天黑,没有细细查看,往床上一摸,竟是没找到,他眉头皱紧,却忍住了没弄醒禾衣,只朝她拥过去,心道,没关系,等她醒后再问她要。
反正,是他的了。
只赵霁云刚要碰到禾衣身体,忽然想到一件很要紧的事,又立刻缩回了手,从床上下来,几步到桌案旁。
他研墨,取出纸笔,垂目神色认真地开始书写。
禾衣醒来时,惺忪迷蒙间还沉浸在昨夜的情绪里,没有回过神来,她翻了个身,想要让自己清醒一番,却看到赵霁云已是穿戴整齐坐在床边。
他唇角含笑,瞧着神采奕奕,温柔羞涩,“你醒了。”
禾衣见他这样,也生出些羞赧来,眼睫轻轻颤了一下,没说话。
赵霁云拿出三张纸递给她,“你瞧瞧我写得如何?”
禾衣坐起身来,好奇接过纸,第一张纸上的内容自然率先映入眼帘——《赵霁云许诺陶禾衣书》。
她怔了一下,没来得及细看,好奇心驱使她接着往后粗略翻去,第二张纸上则写着——《陶禾衣许诺赵霁云书》。
禾衣同样没立刻去看内容,而是往后翻,第三张纸——《拟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