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声细语,明润灵秀的脸上是认真又带着点羞意的神色。
赵霁云心想,闺阁情趣分那么清你先我先做什么,他又想笑了,低头称是,“对,是我先,是我先伸了,你才缠过来,是我先咬了你,所以你咬回来。”
他亲了亲禾衣的脸,又去亲她唇,然后移开些,柔声:“那现在该你了。”
郎君神色狡黠,老实如禾衣哪里斗得过,推拒间空气里的温度便又升高了些。
铜书约摸着娘子沐浴的时间,早已将补汤炖好,只原本以为娘子很快就会让她进去,不承想,屋门紧闭着,半个多时辰后也没开,她只好又去温了温。
禾衣坐在饭桌前时,面对麦黄关心的眼神、铜书推过来的避子汤时,头都有些抬不起来了。
但她性子自来柔和,只低头吃饭,不搭理身旁的人。
赵霁云却神色自然为禾衣布菜,温声细语与她说话,“用过饭我便去军营了,晚上许是不会回来,你可有话要带给弟弟?”
禾衣听到他提起玉郎,才是抬头看过去,只对上他那双含笑的桃花目,便又移开了目光,才轻声说:“让他照顾好自己,若是有事就给我写信,旁的也没什么了。”
赵霁云柔声说好,又给她盛了一碗汤。
用过饭,赵霁云便走了,禾衣松了口气,站起身时便觉得有些肿痛,她咬了咬唇,忽然问铜书:“府中库房可有稍稍大块一些的玉料?大约手臂长的?”
铜书倒也没多想,说:“我去找管家问,若有的话,娘子需要什么玉?”
禾衣柔声:“不拘什么玉。”
铜书走了后,禾衣便慢吞吞走到桌案前,拿出纸笔来,打算先描画一番,但想到自己要雕琢的是什么,便画不下去了,只随手画了些花花草草。
“娘子,你瞧这块玉料如何?”铜书回来时拿了只锦盒,打开给禾衣看。
里面放着的是一块羊脂白玉,透着温润光泽,是极好的玉料。
禾衣迟疑了一下用这般好玉料雕琢那般东西是否太过浪费,但想了想,恐怕这府中库房就没有差的玉料,便点了头,接了过来,随后就让麦黄与铜书都出去,她若没有叫便不要进门打扰。
麦黄心中觉得古怪,娘子雕玉时从来不会将她赶走不让看的,她心中如有爪挠,好奇极了,到了外边还与铜书私语:“你说娘子要雕什么不让人看啊?”
铜书想了想,捂嘴笑:“许是要给公子的礼物呢!”
麦黄一听就更加好奇了,心痒难耐,傍晚端饭食进屋时,忍不住往书案上瞧了几眼,却什么都没看到,那上面收拾得干干净净。
她跑去和铜书嘀嘀咕咕:“什么呀,娘子神神秘秘的。”
禾衣用过饭,又将麦黄和铜书赶到门外,屋子里早早点了灯,又在桌案上放了一盏灯,便埋头雕琢,赶在戌时过半时完成。
作为一名玉雕师,禾衣每雕琢完成一件玉雕,心里总会很满足,甚至是骄傲雀跃,所以当成品被她握在手心里时,她忍不住笑了一下,但当她想细细品味自己的作品时,却盯着只看了一瞬,便涨红了脸,丢下了手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