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穿越小说 > 大唐躺平王 > 第6章  赌约生效!长孙小姐成了店小二
西市人声鼎沸,李恪的冰摊前却一片凝滞。
“李恪!你这庶民!也配跟我打赌?”长孙雨气得声音发颤,金步摇晃得叮当作响,“给我掀了他的摊子!”
丫鬟作势上前。
“慢着!”
李恪猛地拔高音量,一步踏前环视围观路人,脸上挂着混不吝的笑:“长孙小姐!长安城有名的才女!长孙家的掌上明珠!当街掀摊,说话不算话?传出去名声如何?长孙大人的脸面往哪放?”他故意拖长调子,“还是说…堂堂长孙家小姐,怕输给我这‘疯子’?”
“你!”长孙雨被噎得面红耳赤。名声家世是她的软肋,路人目光让她脸颊发烫。掀摊传出去太难听,可接赌……看着李恪那副嘴脸,一股邪火直冲头顶。
“赌就赌!本小姐怕你不成?”她脱口而出,随即尖声道,“赌什么?输了你就滚出长安!永远别回来!这摊子砸了!”
“行!”李恪痛快答应,随手一指旁边热得直喘粗气的挑夫,“赌法简单!这位大哥热坏了,请他当见证。你,我,再请这位先生,”他指向一个摇着折扇、饶有兴致的中年文士,“三方各出一样解暑的东西让他尝,看哪样最解渴舒坦!输的按对方要求做一件事!街坊邻居见证!”
“好!”
“公平!”
人群立刻起哄。
长孙雨骑虎难下,只得咬牙点头。她瞥了眼旁边空地,傲然道:“我出上好井水镇过的凉茶!清热解暑!”丫鬟立刻买来一碗。
李恪一笑:“我出‘李氏透心凉’!”
文士捻须笑道:“有趣!那在下出一碗寻常井水。”
三方备齐:一碗飘着薄荷叶的凉茶(长孙雨),一碗清冽井水(文士),一碗冒着丝丝寒气的“李氏透心凉”(李恪)。
热坏了的挑夫成了焦点,喉咙干得冒烟。
“大哥,请!”李恪示意。
挑夫先端起凉茶,喝一大口,咂咂嘴:“嗯…还行,有点凉快。”表情平淡。
接着端起井水,仰头“咕咚咕咚”灌下,抹抹嘴:“哈…解渴!舒服!”
最后,他小心端起冰饮,试探着抿了一小口。
“嘶……!”他猛地一哆嗦!眼睛瞬间瞪圆!随即不再犹豫,端起碗,“咕咚咕咚”几大口灌完!
“啊……!!”他长叹一声,满脸极致舒爽,“爽!真爽!透心凉!从喉咙凉到脚底板!这个最好!没得比!”
结果不言而喻!
人群爆发出哄笑和叫好:
“赢了!卖冰的小哥赢了!”
“井水凉茶哪比得过真冰!”
“长孙小姐,愿赌服输啊!”
长孙雨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挑夫的评价和周围的“愿赌服输”声,如同鞭子抽在她脸上。
“不算!不算!”她气急败坏地跺脚,“他那冰是邪法!不算数!”
“邪法?”李恪嗤笑,环视众人摊手,“众目睽睽,冰是当场凿的,水是现打的,汤是刚煮的,哪来的邪法?长孙小姐,名门闺秀,金口玉言,要赖账?这长孙家的门风……”
“你!”长孙雨气得浑身发抖。赖账?她丢不起这个人!更丢不起家族的脸!
李恪凑近一步,压低声音,笑容狡黠:“真要赖账?那我明天就去东西两市敲锣打鼓,把您今日如何‘愿赌服输’的事迹好好宣扬宣扬?让全长安都听听?”
长孙雨眼前一黑。巨大的屈辱和恐惧瞬间压倒了愤怒,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愿赌服输!你…想怎样?”
李恪咧嘴一笑:“简单!从现在起到日落收摊!您,长孙雨小姐,就是我小摊的店小二!端茶递水招呼客人!至于衣服…”他打量那身华贵石榴裙,“得换身行头!”他朝小福一招手。
小福飞快拿来一套洗得发白、打着补丁的灰色粗布襦裙。
李恪塞给长孙雨,指了指旁边临时搭的破布棚:“委屈长孙小姐,去后面换换?做店小二,得有店小二的样子。”
长孙雨抱着粗糙刺手的布裙,看着那简陋的布棚,死死咬住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丫鬟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快点!别耽误生意!”李恪催促。
长孙雨抱着粗布衣,低头冲进了布棚。
片刻后,布帘掀开。一个穿着灰布襦裙、头发用普通木簪胡乱挽起、脸上泪痕未干、眼睛红肿的少女,低着头,脚步僵硬地挪了出来。华服变粗布,骄横之气荡然无存,只剩狼狈。
“现在她是我的店小二,你们一边去!”李恪瞪住想上前的丫鬟。他拿起那块抽象派招牌,翻到背面,用木炭飞快写下几个歪歪扭扭却触目惊心的大字,高举起来对着汹涌的人流大吼:
“瞧一瞧看一看!特大消息!特大优惠!”
“今日!‘李氏透心凉’!买一送一!!”
“为什么?因为——”
他猛地翻转招牌!
【长孙府千金亲自服务!仅此一天!】
“轰——!!!”
整个西市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沸油锅,瞬间炸开了锅!
“什么?!长孙府小姐?!”
“在哪儿?穿粗布那个?真是她?!”
“买一送一?!还能让她端茶倒水?!”
人群彻底疯了!如同决堤的洪水,轰然涌向小摊!瞬间将摊子围得水泄不通!
“长孙小姐!来两杯!”
“这边!先给我!”
呼喊声、议论声淹没了呆立当场的长孙雨。看着无数伸到面前的、带着汗渍的手,她只觉得天旋地转。
“愣着干什么?长孙‘小二’!”李恪的声音如同魔音穿脑,“开工!客人等着!小禄收钱!小福舀冰!春桃浇汤!长孙小姐,端碗递过去!”
长孙雨身体几乎是下意识地动了起来。她闭着眼,机械地接过小福递来的冰凉粗陶碗,僵硬地递向最近的客人——一个袒胸露怀、满手油汗的屠夫。
屠夫嘿嘿笑着接过碗。长孙雨像被烫到般猛地缩手,碗“啪嚓”一声摔碎在地,酸梅汤溅了她一身,在灰布裙上留下深色污迹。
“哎哟!碎了个碗!十文钱!”李恪立刻叫道,“长孙‘小二’,干活仔细点!从你工钱里扣!”
长孙雨含着泪,颤抖着接过下一碗……
生意,前所未有的火爆!买一送一的诱惑,加上“贵女店小二”的惊天噱头,让小小的摊位成了整个西市的焦点!铜钱哗啦啦流进钱罐的声音,从未如此悦耳。
就在混乱火爆达到最高潮时——
“让开!都让开!”一个气急败坏的年轻男声传来。
人群被强行分开,一个穿着华服、面容与长孙雨有几分相似的年轻公子哥,带着几个家丁挤了进来。正是长孙无忌的嫡子,长孙冲!
他一眼看到灰头土脸、穿着粗布衣、狼狈端碗、脸上泪痕未干的妹妹,顿时目眦欲裂!“李恪!你这庶民!你对我妹妹做了什么?!”长孙冲怒吼着就要冲上前。
李恪眼疾手快,一把将茫然的长孙雨拉到身后,对气势汹汹冲来的长孙冲堆起十二万分的“诚恳”笑容,声音洪亮盖过喧嚣:
“哎呀!长孙公子!误会!天大的误会!令妹好着呢!她这是在体察民情,深入基层!为长孙大人积累‘亲民’的好名声啊!您看,她干得多认真?这份‘与民同乐’的精神,实乃我辈楷模!大家说是不是?”
“是!”
“长孙小姐体恤民情!好样的!”
人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起哄。
长孙冲被这套歪理和汹涌的起哄声搞懵了,冲势硬生生僵住。打人?众目睽睽,理由站不住脚!不打?看着妹妹那副惨样,怒火简直要把他烧穿!长孙雨用哀求的眼神看向哥哥,轻轻摇头。
李恪按按长孙雨的肩膀,示意她继续“工作”,转头对僵在原地的长孙冲笑道:“长孙公子既然来了,也尝尝‘透心凉’?看在令妹辛苦的份上,买一送一?”
“你……你……”长孙冲指着李恪,手指气得直哆嗦。在无数目光和妹妹无声的哀求中,他狠狠一跺脚,脸色铁青,从牙缝里挤出怒吼:“李恪!你给我等着!”撂下狠话,带着家丁狼狈挤出人群。
日落西山,喧嚣终于散去。小摊前一片狼藉。
长孙雨瘫坐在满是污水泥泞的地上,粗布裙污渍斑斑,发髻散乱,眼神空洞麻木,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屈辱。
李恪哼着小曲,麻利地收拾摊子。铜钱叮叮当当倒入沉甸甸的布袋,声音悦耳至极。今天赚翻了!
他瞥了眼地上失魂落魄的长孙雨,摸了摸鼓囊囊的钱袋,从里面抠出最小的一块碎银子,随手扔在她脚边的泥水里。
“喏,今天辛苦了,赏你的。”语气轻飘。
那枚沾着泥水的碎银子,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她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李恪,抓起银子,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向他!
“谁要你的臭钱!李恪!卑鄙!你给我等着!明日我就叫我爹收拾你!把你赶出长安!”声音嘶哑尖锐,带着绝望的哭腔。
李恪毫不在意地侧身躲过,弯腰捡起银子,吹了吹灰,随手揣回怀里。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歇斯底里的长孙雨,眉头一挑,状似认真地思考:
“哦?收拾我?赶出长安?”
他摸了摸下巴,恍然大悟般点头:
“听着怪吓人的。那看来…我得赶紧回去多制些冰块,多攒点路费,省得真被赶出去饿肚子。”
说完,不再理会气得浑身发抖、几乎要晕厥过去的长孙雨,招呼伙计:
“收工!回家!今晚红烧肉管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