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睁开眼,我突然发现自己站在大桥上,凌晨的风刺骨。
这是循环中从未出现过的场景,以往我总是在自杀的前一刻会失去对自己的控制。
「这是...」「这是你从不知道的真相。」女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转身,看见一个陌生的成熟女性站在那里,穿着白大褂,胸前别着名牌：脑神经科林教授。
「你不是...你不是我的女儿...」我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下意识反驳后退一步。
「我是。」女人平静地说,「只不过是你忘记了,忘记了这个从未见过的我——活下来的我。」
天际上如水波荡漾,突然浮现画面。
年轻的女孩确实曾站在桥边,伫立许久,却在最后一刻转身离去。
她偷改了志愿,靠着奖学金逃去远方,在无数个夜晚边打工边学习。
她成为顶尖科学家,而我在老家被亲戚骗光积蓄,被护工虐待,得了老年痴呆彻底忘记了过往。
「我接你过来不是为了尽孝。」林教授的声音平淡而冷静,「我只是不甘心,你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忘记了你给我的痛苦。」
「我一定要你亲身体验,当年我为什么差点跳下去。」
我跪倒在地,痛哭流涕祈求着她。「求求你...停下...」
「停下」林教授笑了,「当年我这样求你时,你说什么来着」
「要死也要等你死之后。」
「现在,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