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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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舟,人家想吃那家法餐嘛~」陆雪嫣挽着顾沉舟的手臂撒娇。
顾沉舟皱眉甩开她：「自己去。」
这半个月,陆雪嫣几乎住进了顾宅。但每当我半夜被噩梦惊醒,却总能看到顾沉舟沉默地站在我床边。
「装什么清高」陆雪嫣在走廊拦住我,「沉舟不过是可怜你流产......」
「让开。」我抱着画册想绕过去。
画册突然被抽走。「《潜水指南》」她讥笑,「就你这破身子还想潜水」
画册被撕成两半扔在地上。我弯腰去捡,却被高跟鞋踩住手指。
「雪嫣。」顾沉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适可而止。」
陆雪嫣立刻变脸：「人家只是想帮姐姐捡......」
「滚回房间。」顾沉舟冷声道。
等陆雪嫣走后,他捡起残破的画册：「喜欢海」
我沉默。
「明天带你去。」他转身就走,像在逃避什么。
第二天,黑色迈巴赫停在私人海滩。海浪拍打着礁石,我赤脚踩在细沙上。
「满意了」顾沉舟站在我身后。
我没回答,只是慢慢走向海水。冰凉的海水没过脚踝,然后是膝盖......
「陆清染！」顾沉舟突然冲过来拽住我,「你干什么」
「感受海水。」我甩开他的手,「怕我自杀放心,我没那么蠢。」
他眼神阴鸷：「最好是这样。」
远处陆雪嫣举着阳伞跑来：「沉舟！人家涂防晒够不到后背......」
我趁机往深水区走了几步。一个浪头打来,我故意踉跄了一下。
「陆清染！」顾沉舟的吼声被海浪声淹没。
我回头看他最后一眼,然后顺着退潮的水流仰面倒下。
「救人！」顾沉舟撕心裂肺的喊声传来,「快他妈救人啊！」
咸涩的海水灌入鼻腔,我放松身体任由洋流带走自己。朦胧中看到顾沉舟疯狂地冲进海里,却被保镖死死拦住。
「顾总！这片有暗流！」
「放开我！」他像头困兽般挣扎,「陆清染！你敢死！」
海水彻底淹没视线前,我仿佛看到他通红的眼眶。真是讽刺,最后这一刻,他竟为我哭了。
再次醒来是在游艇舱内。管家递来干毛巾：「计划很顺利,顾总的人还在海里找。」
我裹紧毛毯：「他......很着急」
管家沉默片刻：「三十年来,我第一次见顾总哭。」
我心脏猛地抽痛,但很快恢复平静：「走吧。」
游艇驶向远方海域,那里有准备好的新身份。
我最后望了一眼海岸线——顾沉舟,这一千次,够还你的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