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马车上,李崇润开门见山道：
「王府姬妾众多,不若我向王叔讨了你来,做我的妾室,阿宝也能名正言顺上族谱。」
「做生不如做熟,念在过往情分上,我抬你做贵妾。」
我摇了摇头。
「难不成你就喜欢齐王那般肥头大耳的」他冷笑一声。
齐王其实待我不错,吃穿用度从未短过我们母子。
「将军不日大婚,我不好搅了你的婚事。」
「怎么,你还想母凭子贵飞上枝头做我的正房大娘子不成」他神情里满是轻蔑。
我后脑一疼,猛咳了几声。
「将军误会了,妾身只是觉得,沈姑娘是清白人家出身,对你死心塌地,将军不好伤她的心。」
「照她昨日的做派,恐怕我刚抬进府没几日,就要横着出来了。」
李崇润一时语塞,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
「你烧糊涂了,我暂且不信你的胡话。」
他将我送回府里,掖好被子,我沉沉地睡过去。
再醒来时,满室飘着饭菜香气。
李崇润的手艺不错,我毫不客气地吃了许多。
「将军,你回京这些日子,约莫也听旁人说过了,我父亲已经去世,一命换一命,我们秋家不欠你什么了。」
「你若是为了报复才纳我进门,大可不必。」
李崇润顿了顿,脸色有些差：「你觉得我是为了报复秋娴,你没有心。」
我已经不在乎他是为了出于什么目的纳我进门,横竖我的生活也如一滩死水,不能再差了。
「秋太傅将女子失贞看得比命还重,若是他知晓你这般自甘堕落,怕是气得活过来打折你的腿。」
我满不在乎地笑了：「我巴不得他活过来,为此,将我卖到青楼都成。」
他话音一噎。
「当初将你改为奴籍那人已被我秘密处死,作为补偿,我会将阿宝立作我的继人。」
我终于掀起眼帘瞧他。
可话还没说完,沈夫人带着一行人登门了。
见到未来丈母娘,李崇润霎时变了副面孔：「沈夫人来了,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她像是丝毫没有将我放在眼里,自顾自地从袖子里掏出香包递给李崇润：
「小女昨日贸然闯入王府,回府后很是自责,便托我这个做母亲的来给将军送香囊谢罪。」
这架势,哪里是谢罪,是兴师问罪来了。
昨日李崇润在众目睽睽下将我们娘俩接回将军府,却把未婚妻抛在一旁。
沈夫人是为了沈清缭讨要说法。
李崇润接过香囊,道了一句谢,却并未把香囊系上。
「不系上吗」沈夫人问。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那里已经系了一个洗得边缘泛白的旧香囊。
那时十年前我送给他的,上头还有我绣的鸳鸯。
原来他一直戴在身上。
沈夫人有些不悦：「既然都旧成这样了,将军难道还舍不得也是,旧的戴久了有感情,哪里是小女绣的堪比的」
李崇润听出她的话外音,解了旧香囊,换上新的：「沈夫人说笑了。」
沈夫人这才起身：「东西送到,老身就不叨扰了。」
她这时才拿正眼瞧我：「这便是王府的秋姨娘罢你的事老身听说了,我家国公爷与你父亲素有交情,我回头跟他求求情,或可将令郎收为养子。」
原来她今日是冲我来的。
她女儿即将嫁入将军府,她不想让李崇润认下这个儿子,占了她未来外孙的位置。
我还没来得及拒绝,李崇润抢先开口：
「不劳沈夫人费心,这孩子是我的,自是要记在族谱上。」
沈夫人气得不轻,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原是同情你的,没成想你这么不要脸,非要攀上将军府这根高枝,简直辱没了秋府的家风！」
我爹都没了,哪来家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