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都市小说 > 剜心三年终醒悟,勾得暴君日日宠 > 第6章  她居然调戏皇上
那一瞬间,整个紫宸殿的空气彻底凝固。
谢德海和角落里的小太监们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吓得差点当场晕过去。
谢德海随即反应过来,拉着小太监暗暗退了出去。
而向榆懵成雕塑。
她感觉自己坐在一个温热的垫子上,鼻尖萦绕着浓烈的男性气息和龙涎香。
她僵硬地抬起头,正对上萧彻那双因为惊愕而微微睁大的深邃眼眸。
两人距离近得能看清彼此眼中的倒影。
天塌了!地陷了!
她居然……居然坐到了皇帝身上!
巨大的恐惧和羞耻感瞬间淹没了向榆,她脸色“唰”地一下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连话都说不出来。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死定了……
萧彻也怔愣住。
他正满心怒火无处发泄,突然被一个温软的身体撞了个满怀,还直接坐到了他腿上。
这简直是前所未有的大不敬。
他本该立刻勃然大怒,把这个不知死活的宫女拖出去杖毙。
可是……
就在这丫头跌入他怀中的刹那,那股让人心神宁静的淡淡草药气息,毫无防备地将他包围。
更奇怪的是,刚才那股几乎要冲破头顶的滔天怒火,像被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抚过,竟然……奇迹般地平息了大半?
怀里的人轻飘飘的,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
那双瞪得溜圆的眼睛里,盛满了几乎要溢出来的惊恐和绝望,没有一丝一毫的刻意和引诱。
她看起来吓坏了,像是恨不得立刻原地消失。
萧彻本该推开她的手,不知为何顿住了。
他甚至能感觉到她细微的颤抖,像只受惊过度的小鹿。
心里的那股戾气消散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的平静?
两人就以这样极其暧昧又极其危险的姿势,僵持了短短几息的时间。
“陛……陛下,奴婢该死。奴婢罪该万死。求陛下饶命!”
向榆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哭腔,挣扎着想从他腿上滚下来跪地请罪。
她这一挣扎,温软的身体在他腿上蹭动,萧彻身体猛地一僵,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他眸色瞬间深了几分,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点燃了。
“闭嘴!”他低喝一声,声音有些暗哑,终于伸出手,不是推开她,而是按住了她乱动的肩膀。
力道不轻,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感。
向榆被他按住,随即不敢再动,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完了。
他果然生气了。
这次真的死定了。
然而,预想中的雷霆之怒并没有降临。
萧彻只是沉沉地看着她,感受着掌心下她微微颤抖的肩膀,和那股奇异的安宁感。
他的眼神复杂难辨,有残留的余怒,有探究,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情绪。
“毛手毛脚,成何体统!”
他最终冷冷地斥责了一句,声音却比刚才少了许多冰冷,“还不滚下去!”
向榆如蒙大赦,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他身上下来。
“扑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额头紧紧贴着冰凉的地砖,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奴婢谢陛下不杀之恩。”
声音里全是劫后余生的哭腔。
萧彻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缩成一团的小小身影,刚才被她坐过的大腿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异样的温热和柔软。
他烦躁地甩了甩袖子,心里那点莫名其妙的情绪让他更加不爽。
“滚到那边去站着。再敢出错,仔细你的皮!”
他语气恶劣地命令道,转身大步走回书案后,只是那背影,似乎少了几分之前的暴戾。
向榆赶紧爬起来,躲到大殿最远的角落,紧紧贴着冰冷的柱子,恨不得把自己嵌进去。
她捂着还在狂跳的心脏,脸上火烧火燎,刚才跌坐在皇帝腿上的触感仿佛还在。
羞耻、恐惧、后怕……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要窒息。
向榆觉得自己在紫宸殿多待一秒都是煎熬,这御前宫女的差事,简直比剜心还要痛苦一万倍。
最后这两天,可怎么熬啊!
向榆缩在柱子后面,恨不得变成柱子上的浮雕,再也不要引起任何注意。
谁知,没过多久,萧彻批着奏折,眉头又习惯性地拧成了疙瘩,头也开始隐隐作痛。
他烦躁地揉了揉额角,目光不自觉地就飘向了大殿角落的小身影。
刚才被她坐着时,那莫名驱散烦躁的心安……
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连他自己都觉得有点荒唐。
“向榆。”低沉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响起,吓得向榆一惊。
“奴……奴婢在!”
她快步到殿中间跪下,头埋得低低的。
“过来。”萧彻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向榆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挪着小碎步,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萧彻看着她那副恨不得立刻离开的模样,心里莫名有点烦躁,但更多的是对那种“安宁感”的渴求。
他最近被失眠症折磨不已,连续几天没合眼,整个人都快炸了。
“你。”他指了指自己龙床边的位置,“到那边去。”
“啊?”向榆猛地抬头,小脸惨白,眼里全是惊恐,“陛下!奴婢不敢!奴婢万万不敢……”
皇上要她侍寝?
那她岂不是永远出不了宫门,还会被蓉贵妃大卸八块。
“闭嘴!”萧彻不耐烦地打断她,“朕让你站那儿,不是让你躺那儿。聒噪!”
他瞪了她一眼,语气恶劣,但意思很明确,就是单纯让她站着。
向榆愣神片刻,视线见到年轻的帝王眼下果然有浓重的青黑,神情是掩饰不住的疲惫。
“还愣着干什么?”
萧彻被她看得不自在,板着脸站起身,“跟朕来!”
说完,也不管向榆反应,径直走向寝殿内室。
向榆心有余悸,又不敢违抗,只能亦步亦趋地跟进去,在离龙床起码一丈远的地方就钉住了,缩着肩膀,大气不敢出。
萧彻自己脱了外袍躺下,合上眼。
寝殿里一片寂静,只有烛火摇曳。
奇怪得很,那个小宫女明明离得远远的,像个受惊的鹌鹑一样杵在角落,存在感却那么强。
空气里仿佛还残留着她身上淡淡的药香味,和他殿里惯用的龙涎香截然不同。
原本翻腾的怒火和连日失眠累积的烦躁,竟真的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慢慢抚平。
紧绷的神经一点点松懈下来,沉重的眼皮再也支撑不住。
不过片刻,萧彻的呼吸就变得均匀绵长,竟是真的沉沉睡了过去,紧锁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
听着那平稳的呼吸声,向榆目瞪口呆。
皇上真的睡着了?
就因为她像个木头桩子一样杵在这儿?
她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心里五味杂陈。
害怕还没散尽,劫后余生的庆幸又涌上来,还掺杂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荒谬感。
她,居然成了暴君陛下的“安眠药”?
这差事着实有些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