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万里和赵桂焕面对面站着，一人捂着半边脸，愣愣地看着郭承良。
郭承良气狠了，也是卯足了劲儿，两人脸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见。
赵桂焕先回过神儿来，“你疯了？我亲爸都没打过我，你为了一套房子竟然动手！”
她反手揪住郭承良的衣服，作势要还手。
“郭万里，你个怂包，还站在旁边看什么？”她拽了一把被打蒙了的郭万里，挑唆道：“你爹都要吧房子给你那个没用的二姐了，还不赶紧过来帮忙！”
“哦哦。”
郭万里回过神来，看着扭打在一起的二人，心一横，也加入了战局。
亲爹和儿子儿媳打起来了，这在村儿里可是稀奇事儿。
秦爱玲拦也拦不住，眼瞅着门外的人越来越多，她先把郭锦绣护在身后，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喂，110吗？这里有人打架斗殴，偷盗房本！”
“werwer”，不多时，门口便响起了警笛声。
“谁在闹事！”人群自发地让出一条路，三名警察先是分开纠缠在一起的三人，领头的则向秦爱玲了解情况。
即便被警察摁着，赵桂焕还是心里不服。
“警察同志，你们快来帮我评评理，我这公婆不知道走哪门子歪门邪道赚了些钱，买了个学区房给小姑子，却不给我家准备上学的小宝！你们说说，哪有这么狠心的爷爷奶奶！”
她一面挣扎，一面叫嚣，嗓子都喊破了。
郭万里也是一脸不服，恨恨地盯着郭承良捂在怀里的房产证，附和道：“就是啊警察同志，我着急娶媳妇儿，我爹妈一分钱不给拿，却拿钱去供我姐上学，这说出去多荒唐啊！”
“放屁！”郭承良拽住衣袖，随意揩了一下鼻血，鲜红的血迹瞬间染红了大半个衣袖。
看着他脸上、胳膊上全是血道道，秦爱玲心疼得紧。
她一眼看出，赵桂焕和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都下了死手。
既然他们不仁，就别怪她不义。
她半倚在郭锦绣的肩头，悄咪咪把手伸到腰间，拧了一把腰间的软肉，那酸痛，瞬间让她热泪盈眶。
“警察同志，你别信他俩，他俩是小偷、强盗，就是他俩，想偷走我的房本啊！”
秦爱玲“哇”的一声哭出来，眼泪扑嗖嗖地往下落。
她打开房本，递给警察看：“您瞧瞧，这是我们两口子攒了半辈子的血汗钱，想着给女儿备点嫁妆，好到了娘家不受欺负，谁知道，这俩黑心肝的，趁着我俩不在家，进来生抢！”
“有人证吗？没有的话，只能定性为互殴。”
一旁的赵婶子看不下去了，“我是人证，那郭老三一早就来门口蹲着了，她家二妮儿前脚进门，这老三后脚就拿了房本出来，我在隔壁听的清清楚楚。”
事情水落石出，警察收起笔录，“盗窃他人财物未遂，拘留十五日。”
他摸出银手镯，“咔嚓”给郭万里带上：“押回去。”
“至于你，”他转过身，瞥了一眼披头散发的赵桂焕，“也跟着一起回去。”
被摁着肩膀押走，郭万里大脑一片空白。
“妈，我是你亲儿子啊，你快帮我说两句好话，妈！”
隔着车窗，他情绪激动，两边的警察险些控制不住。
“老实点！”一人掏出警棍，在他眼前晃晃了。
郭万里瞬间噤了声，他看着后视镜里逐渐缩小的秦爱玲，眼中布满了红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