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耶律洪基闻言,目光转向自己的这位长子,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濬儿,你有何高见?”
对于这个太子,耶律洪基的心情是极为矛盾的。一方面,他欣赏耶律濬的聪慧、沉稳和......那份与生俱来的帝王之气。但另一方面,他又对这个太子那日益增长的声望和......隐藏在平静外表之下的勃勃野心,感到了深深的......忌惮和不安。
“父皇,”耶律濬不卑不亢地说道,“儿臣以为,徐贼火器之利,固然不可小觑。但其......也并非无懈可击!据儿臣所知,那日黑水之战,徐贼麾下精锐,亦是伤亡惨重,尤其是其倚为王牌的重甲骑兵,更是折损过半!可见,其火器虽猛,却也......难以持久,且惧怕我军悍不畏死的近身搏杀!”
“更重要的是,”耶律濬话锋一转,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根据我们安插在夏国京城的‘朋友’传回来的密报,那徐贼在西北的种种举动,早已引得夏国朝野震动,群情激愤!夏国皇帝虽然暂时隐忍不发,但其内心......对徐贼的猜忌和不满,恐怕早已......积重难返!”
“也就是说,”耶律濬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如今的徐贼,看似威风八面,实则......已是四面楚歌,内外交困!他......比我们更需要......喘息之机!”
耶律洪基闻言,眼神微微一凝,陷入了沉思。
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太子,虽然年纪轻轻,但看问题的眼光,却往往比那些久经宦海的老臣还要......毒辣和精准!
“那依濬儿之见,”耶律洪基缓缓开口,问道,“我们......当如何应对?”
“父皇,”耶律濬躬身说道,“儿臣以为,当务之急,并非是立刻集结重兵,与那徐贼进行玉石俱焚的决战。如此一来,即便侥幸惨胜,我大辽......也必将元气大伤,国力大损!届时,恐怕......只会便宜了那些......坐山观虎斗的渔翁啊!”
他这话,意有所指。
在场的辽国群臣,自然也明白,他口中的“渔翁”,指的不仅仅是西边那些蠢蠢欲动的羌人部落,更是......那个一直对辽国虎视眈眈,试图取而代之的......新兴女真!
近年来,女真完颜部在北方迅速崛起,兵锋正盛,早已对辽国的统治构成了巨大的威胁。若是辽国与大夏在西北拼得两败俱伤,那女真人......岂不是要笑掉大牙了?!
“儿臣以为,”耶律濬继续说道,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我们现在最应该做的,是......暂避锋芒,徐图后计!”
“我们可以先派使者,前往安宁,与那徐贼......进行和谈!”
“和谈?!”此言一出,整个紫宸殿内,顿时一片哗然!
那些主战派的大臣们,更是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纷纷跳了出来,情绪激动地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