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野狼谷惨败,西路军主帅萧挞凛阵亡,数万皮室军精锐几乎全军覆没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的乌鸦,带着不祥的哀鸣,飞越千里雪原,传回辽国都城上京临潢府的时候,整个辽国朝野,都陷入了一片死寂般的......震惊与恐慌之中!
如果说,之前南院大王耶律宗翰在安宁城下的失利,还只能算是一次“意外的轻敌”和“局部的挫折”,让辽国君臣感到的是愤怒和羞辱。
那么,这一次,由皇太弟耶律重元亲自统领,号称二十万(实则十余万)主力大军的南征,竟然在短短数月之内,便接连遭遇黑水之战和野狼谷之役的惨败,不仅折损了近半的兵力,更是连西路军主帅萧挞凛这等级别的方面大将都阵亡沙场......
这,对于一向以“草原雄鹰”、“天之骄子”自居,视南朝为“待宰肥羊”的辽国而言,简直就是......一场毁灭性的噩梦!
上京皇宫,紫宸殿内。
气氛压抑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辽国皇帝耶律洪基,这位曾经意气風发,试图重现太祖雄风的草原霸主,此刻却面色铁青,双目赤红,浑身都在微微颤抖。他手中的那份由前线逃回的败将们泣血写就的奏报,早已被他揉捏得不成样子,仿佛要将其生吞活剥一般。
“废物!一群废物!”耶律洪基猛地将手中的奏报狠狠地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变得嘶哑变形,“十万大军!十万精锐啊!竟然......竟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夏国小吏,给打得......落花流水!溃不成军!”
洪基猛地抬起脚,狠狠地将脚边一个价值连城的玛瑙镇纸踹飞出去,玛瑙镇纸在坚硬的金砖上发出一声刺耳的撞击声,瞬间四分五裂,碎片四溅!
他那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变得有些嘶哑变形的咆哮声,如同却面色铁青,双目之中布满了血丝,原本梳理得一丝不苟的浓密胡须,受伤的野兽一般,在空旷的紫宸殿内回荡不休,震得那些雕梁画栋都也因为极致的愤怒和......一丝难以察觉的恐惧,而微微颤抖着。
他手中紧仿佛在微微颤抖!
“耶律重元!你们......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朕......朕养你们何用?!”
耶律重元那个蠢货!”耶律洪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南方,余万大军!十余万我大辽最精锐的勇士啊!竟然......竟然被一个名破口大骂,“朕的亲弟弟!皇太弟!他......他竟然连中军都差点被人家端了,被一个不见经传的夏国边陲小官,给打得......落花流水!溃不成军!若不是......若不是他跑得快,恐怕......现在也成了那徐泽小儿的俘虏......连萧挞凛那样的宿将,都......都折损在了那里!”
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殿下那些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的文武百官,厉声喝道:“说!都给朕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个徐泽......那个徐泽小儿,他......他究竟是何方妖孽?!为何......为何能屡屡创造奇迹?!”
殿下群臣,一个个面如土色,噤若寒蝉,唯唯诺诺,竟无一人敢开口答话。
他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惨败给彻底打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