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想法一旦冒出来,就像蔓藤一样在苏晨的心里疯狂生长。
上午他确实是可看到了白知青有点神秘的,钻进了姜秋实的屋里,手里似乎攥着什么东西,但苏晨不太确定,毕竟在这之前,苏晨对这个资本家小姐有些反感。
“我……”
苏晨张开嘴,刚准备把事实交代一下,却被白青青尖厉的声音打断了。
“苏知青,咱们可是一同奋斗的同志,你千万不要被她蛊惑了,她的事情败露了,就想拉我下水找个垫背的!”
紧接着白青青头一转,看着姜秋实怒吼道,“姜秋实!你就是个毒妇!自己的行为不检点,还想污蔑我!”
白青青已经接近崩溃,面对着众人的指指点点,她的大脑可以说是一片空白,任何语言在此刻,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要知道这之前,姜秋实可是个任人摆布的棋子,无论她跟她说什么,她都不会说一个不字。
而今天,姜秋实却令白青青感觉到了害怕,如果这事被查出来,那她的一辈子,也就毁了。
想到这些白青青,便不受控制地扑了上去,她要撕碎姜秋实的嘴。
但却被陆战霆一把拦了下来。
作为知青点的队长,又是知青点里的冷面阎罗王,别说白知青害怕,就算是书记也要忌惮他三分的。
却没想到刚刚站在人群中,看了一出好戏。
姜秋实,平时那个装病躲避上工的女人,竟然把一群人耍得团团转,尤其是面对这么多村民时,那股子临危不乱的劲儿,让他这个武力值爆表的队长,都暗自咋舌。
原本他还等着,这个城里来的资本家小姐,自己作死,却没想到这女人到时有点意思,城府挺深。
“都住手!”
就在场面一度陷入混乱的时候,书记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书记脸色铁青,气得将抽了半根的烟卷扔在地上踩了两脚。
“简直就是胡闹,天气马上就要凉了,今年的秋收都干不完,你们一点都不着急,反而一个个地在这里搬弄是非,是不是工分都不想要了!”
看了这么一会,书记算是看明白了,这案子说到底就是个无头案,白知青和姜秋实之间的事,无凭无据原本就说不清楚,在把大壮这个智商不在线地扯进来,就算是包公在世,也断不清。
见书记突然发了脾气,人群瞬间停止了骚动。
要知道向阳农场的书记,向来是个挺和善好说话的老头,但一旦他不高兴了,就说明这事严重了。
拍案后,书记虽事情没有定性处分,但白青青自知在农场的名声,不好回到以前了,即便心里恨透了姜秋实那个贱人,但为了日后的日子,她红着眼,不得不跟着书记回到了队里,然后各种装可怜博同情。
人群散开后,姜秋实的屋前,又恢复到了往日的安静。
回了屋关上门,她踢掉脚上的布鞋,躺在硬邦邦的炕上,没多一会腰就疼了,怪不得原主天天想办法回城,就这个居住环境有一说一,真是跟资本家小姐的日子没法比。
可作天作地地想着回城,真不如好好地苟几年,要知道等政策一打开,回城便是水到渠成的事儿。
穿书前,姜秋实买房、买车,贷款了几百万,信用卡也搞了一大堆,除了朝九晚五的上班,晚上还要辛苦地摆摊,一天都不敢歇着,一个月将近两万的贷款,让她苦不堪言,想死的心都有。
现在,终于摆脱了那些睁开眼就欠钱的日子,姜秋实只想躺平摆烂,再说她一个现代人,在七十年代还能被饿死?
咕噜噜!
就在姜秋实沾沾自喜时,她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可原主这穷困潦倒的屋子里,除了白开水,一无所有。
姜秋实翻了个身,落日挂在窗外,不远处斜对着的那间,晒着草药的屋子,是知青点的医生,顾泽的住处。
顾知青不仅懂医术,他还是知青点出了名的暖男,总是笑眯眯的,说话轻声细语,只可惜原主不懂得把握,上次把顾泽给得罪了,她可不能浪费这么好的资源让肚子受罪。
姜秋实一骨碌爬起来,朝着顾医生的屋子走了过去。
咚咚咚!
姜秋实礼貌地敲了几下。
“谁?”
很快里面传来了一个温柔的声音,还伴随着药杵子捣药的当当声。
“顾医生!是我,姜秋实!”
姜秋实话落,里面没有任何回应,就在她准备想其他办法的时候,门吱嘎一声,开了一条缝。
顾泽探出头,一副戒备的模样。
姜秋实也一点都不感觉到奇怪,原主刚下放的时候,被白青青怂恿,她让原主去好说话的顾医生那里借药膏。
原主将皴裂的手指包扎上,然后按照白青青的话术跟顾泽说到。
“顾医生,听说你这有好药?我这手可是要弹钢琴的,糙成这样可不行。”
“刚过来劳动,手指磨破或者皴裂很正常,你回去涂这个就行。”
顾泽将刚刚熬制好的獾油膏递给了原主,可原主却说城里的医院都是用凡士林,还当着其他知青的面,故意说顾医生的药膏是糊弄人的。
“农场没有凡士林,目前就这种条件,你若是嫌弃不用也罢。”
顾泽说得很委婉,可这话原主传给白青青后,就变味了。
“你看,我就说他瞧不起你吧!”
咳咳!
“姜同志,你有事儿吗?”
见姜秋实愣在门口,顾泽故意轻咳了两声问到。
姜秋实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尴尬地漏出一抹微笑,“顾医生,前些日子我总是生病,也没赚到工分,粮食也吃得见底了,就是想问问你,方不方便先借我一些玉米面,等下个月发粮票就还你。”
顾泽将门拉开,“先进来吧!”紧接着他倒了一杯温开水,“你先喝点水。”
看着她接住水杯略带颤抖的手,顾泽的心里咯噔一下。
她这是饿了多久?
刚刚姜同志的门前闹了那么一出,她肯定是鼓了很大的勇气去对抗白知青的。
难不成以前她都是在掩盖害怕,所以装得傲慢些?
一个资本家小姐,落魄到这个地步,心里哪能好受!
“玉米面不够吧!正好我这还有几个白面馒头,你也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