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伯伯的伯,三点水的泊。”
“......”
“不是薄厚的薄!我就奇了怪了,你既然会写这么难的多音字,为什么连这么简单的诗都记不住,你是笨蛋啊?”
贺知意被他吼得肩颤,小半天的委屈集中涌上来,眼圈溢红,攥着铅笔,把头埋的低低的,也没吱声,用橡皮擦着错别字。
谢轻舟半咬唇,见她格外用力,意识到自己刚才太凶了,思忖几息,探头低声说:“我......哥哥刚才不是故意吼你的,你生气了?”
贺知意倔强的摇摇头,碍于面子反驳:“你才不是我哥哥。”
她写好,把本子推过去:“这回对了吧。”
谢轻舟看了一眼。
“......”
又写成‘波’了。
他叹了口气,将本子扯过来,更改好:“是这个字。”
贺知意拄着胳膊。
她以为自己的字就很丑了。
没想到谢轻舟的更丑。
有种‘泊’字在跟自己做鬼脸的感觉。
不过算了。
谢轻舟笑了笑,才又说:“你知道这诗是什么意思吗?”
刚才被凶了两句,贺知意明显没有那副娇狂了,懒散的将下巴垫在交叠的手背上,嘎巴着嘴:“我不知道。”
“那我教你,你想听吗?”
“不想听。”
“......不想听也得听!”
贺知意索性把耳朵给捂上了。
好烦。
啰里啰嗦的。
“我不听我不听!我饿啦!我肚子好饿!”
她这么一说,谢轻舟也看了一下时间,这都过去半个多小时了。
这做哥哥的心也太大了。
谢轻舟伸手,将她歪掉的丸子头顺势扯正:“你哥哥怎么还没来?”
贺知意用铅笔头戳了戳脸颊:“不知道。”
“你知道什么?”
“只我知道我现在好饿。”
她像是想到什么,忽而起身,兴奋的跺起脚:“那要不然,我们去安舒街的那个甜品店吧,我们边吃边等他!”
谢轻舟看了眼午后毒辣的日头,只得说:“那得跟你哥说一声。”
贺知意连忙拨通了贺敛的号码。
解释完现状,电话那边的声音骤然压下来。
“你没在学校等我?乱跑什么!和谁在一起呢?”
贺知意忙不迭的把手腕递过去,看到表盘显示的名字,谢轻舟的眼皮兀自跳了跳,有些不可思议的盯了盯眼前的小女孩儿。
居然是贺敛的那个妹妹。
他和贺敛倒是照过面,但碍于两家的出身,却从未说过话。
“......”
贺知意无视他古怪的表情,一个劲儿的催促:“你快说话啊。”
谢轻舟迟疑几秒,才说:“谢轻舟。”
电话里沉默。
几秒后,贺敛的声音冷到了极点。
“你有事?”
这是两人第一次交流,还是隔着电话,贺敛没来由的反咬一口,谢轻舟不禁皱紧眉头:“你有病?我在帮你看管妹妹,赶紧过来接她。”
但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换了人。
“我是沈津,你带她去甜品店吧,我们在那里汇合。”
相较于贺敛,沈津的口吻更像个人,谢轻舟正要答应,又听贺敛指使下人似的来了一句:“看好她,别让她吃太多。”
谢轻舟翻了个白眼,憋着火,让贺知意把电话挂掉。
“你哥是贺敛啊。”他切齿。
贺知意好奇:“你认识我哥?”
“不认识。”
“好吧,不认识就不认识吧。”
贺知意全然没放在心上,喜滋滋的收拾起书包。
眼见她一股脑的乱塞,谢轻舟看不下去,接手了烂摊子,将东西一样样的整理好才放进去,随后将书包搭在自己肩头,握住她的手腕。
“你想吃什么。”
“草莓蛋糕,草莓蛋糕行吗?”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