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有些热,谢希苒正感冒,谢轻舟便让小烨先把妹妹送回去,自己则在公园里挑了个背阴的小亭子,陪贺知意等她那位‘坏蛋老哥’。
只是眉头一点点的皱了起来。
他从小带着谢希苒,以为全天下的小孩儿都一样。
但没想到。
眼前这个,可太闹腾了。
就没有消停的时候。
一会儿跑去玩沙子,一会儿要从滑梯台子上直接跳下来,要不然就是躺着荡秋千,甚至还要去翻双杠。
“......”
他直接将人从双杠上拽下来,稳稳的放在地上:“你是女孩子,要注意保护自己的隐私,翻什么双杠,裙子会落下去的。”
贺知意拉长音:“可是我太无聊了。”
谢轻舟把她拽回亭子,点了点书包:“那就写作业。”
贺知意充耳不闻。
沉默几秒,谢轻舟改了战术:“不会写是吧。”
“对。”
“......”
激将法落空,谢轻舟又采取强压策略,他将课本拿出来摊开,又掏了掏贺知意的笔袋。
涂黑的直尺、劈叉的量角器、断节的铅笔,以及狗啃的橡皮。
这是笔袋还是尸袋。
这怎么和自家妹妹一点不一样啊。
“你是上学还是去玩的啊?”
“玩的。”
“......”
谢轻舟抱臂,再次气笑。
真行。
他现在还真想见见这孩子的哥哥。
到底是什么人,能把自己妹妹教成这样。
“你现在写作业,回家就可以一直玩了,不好吗?”谢轻舟说。
贺知意趴在小石桌上嘀咕:“阿郁不在,回家也没意思。”
“阿玉?”
“我最好的朋友。”
“你还养狗啊?”
“阿郁才不是狗!”贺知意轰的撑起身,继而强调,“我哥才是狗!”
“......”行吧。
一惊一乍的小孩儿。
在谢轻舟的再三唠叨下,贺知意总算是不情不愿的写起了作业。
只是那浑身生跳蚤的样子,好像在上什么酷刑。
写作业就这么痛苦?
刚写了几笔,贺知意就把本子啪的合上,扬言自己写完了。
傻子才信。
谢轻舟直接抽了过来。
贺知意大惊,伸手去抢,但他用手臂格挡,还把本子举的高高的。
“我检查检查。”
“......”
就写了一道题。
窗含西岭千秋雪的下一句。
她写个:对。
对!?
什么玩意儿。
还‘对’上了。
人家问你了吗?
“你写错了。”谢轻舟把本子放回去,监考老师似的,“重新写,人家这是背写题,又不是判断题,你对什么对。”
贺知意浑身抽筋,耐心告罄:“你又不是我哥,干嘛管那么多。”
“我这是不想祖国的花朵长歪了,有学上还不珍惜,惯的你。”
谢轻舟按住乱滚的笔,没好气的斥声:“赶紧重新写。”
“可我不知道下一句是什么。”贺知意皱了皱鼻子,干脆明目张胆的索取答案,“要不然你告诉我得了。”
谢轻舟轻啧:“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也得记好了。”
“行行行。”
“门泊东吴万里船。”
“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