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渊如释重负:“回什么养心殿?去瑶华宫!”
全公公苦着脸:“可今日是十五,若被御史知道......”
焱渊斜睨他一眼,唇角勾起一抹可怕的笑:“朕倒要看看,哪个不怕死的敢管朕的家事?”
——柔柔还等着朕哄她喝药呢,谁敢拦,朕就让他尝尝诏狱的滋味。
云影啃着鸭梨,仰天长叹:“命苦啊,陛下您也太明显了,皇后娘娘每月遭受两回您甩袖子离开,长此下去恐怕会心理扭曲......”
焱渊一把揪住他的头一顿揍:“咚!咚!咚!你个狗奴才教朕做事吗?你的意思是让朕忍辱负重?你就知道吃,嘴上说对朕有多忠心,朕看都进恭桶了!既然你同情女人,快点成婚!”
云影"噗"地吐出鸭梨壳,扑通抱住他臂膀:“陛下,奴才错了,下次再也不乱说了!走,去瑶华宫,奴才背着您去!”
焱渊:“滚开!别挡路。”
云影不死心:“那奴才抱着您去!”
焱渊一脚踹过去:“狗奴才,死远点!”
——朕的龙体只有柔柔能抱,你算哪根葱!
不多会儿。
焱渊踏着满地碎银般的月光迈进瑶华宫。
女医官正从内殿退出,福身禀道:“陛下,娘娘今日的伤风已缓解许多,再服两日汤药定能痊愈。”
焱渊眉间舒展些,挥手示意众人退下,自己放轻脚步踏入内殿。
殿内烛火半明,鲛绡纱帐轻垂。
姜苡柔侧卧在锦被间,青丝如瀑散落枕畔,孕中丰润的雪腮泛着淡淡绯色,长睫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
樱唇因鼻塞微张,随着呼吸轻轻开合。
——啧,连生病都这么招人疼。
焱渊目光下移,见她素手无意识地搭在隆起的小腹上,寝衣领口微敞,露出一截白玉般的颈子,锁骨,雪白的......
喉结不自觉滚动,赶紧移开视线——
现在不是时候!柔柔还病着呢!
你又不是禽兽。
趴在榻边守夜的语嫣听到动静赶紧起来,“陛下,娘娘睡着一会儿了。”
“嘘,你出去吧。”焱渊轻手轻脚的靠近床榻。
低头见兔贵妃正从床榻下的波斯绒毯上支棱起耳朵。
雪团子待看清是他,立刻欢快地蹦到龙纹皂靴前。
“不放心柔柔是不是?守在这里。”焱渊挠了挠兔耳朵。
兔贵妃蹭着他掌心:“嗯!兔兔要守着美人和宝宝!”
焱渊余光瞥见黑须公兔正蹲在五步开外,眼巴巴望着这边,屈指轻弹兔贵妃的脑门:“乖,带着你家夫君去睡觉。”
姜苡柔迷迷糊糊睁眼,鼻音浓重:“陛下...不是去坤宁宫了么?”
“去过了。”他脱了衣袍,俯身吻在她沁着薄汗的额头,顺手将人往怀里带了带,“放心,朕身上没沾别的脂粉味。”
“嗯。”姜苡柔小猫似的在他颈窝蹭了蹭。
焱渊听着她略显急促的呼吸声,掌心贴在她后背轻轻顺气——
就知道她肯定没好好喝药!
果然在香案上发现半盏冷掉的药汁。
正要发作,却见怀中人无意识地护住肚子,自从有孕后,她连梦中都保持着侧卧的护胎姿势。
焱渊心尖蓦地一软,只好把人搂得更紧些,“柔柔辛苦了。”
三更梆子刚过,姜苡柔突然浑身一颤。
焱渊瞬间清醒,只见她脸色煞白地蜷成虾米:“陛下...臣妾肚子疼...”